又回手抚了抚张尔珍的手臂，温言道，“你别听你妹妹的，是男是女不都是本宫的皇孙，只管好好儿养胎便是。”

    张尔珍忙应，回眸浅笑，“五皇妹与绛姝也是一心记挂儿臣，这并无不妥。至于是男是女那也得看造化，似母后方才所言，如今连太医尚不知真假呢，儿臣又如何清楚。如今说这些未免过早。”

    看她说话时面颊似飞红晕，手指也于不经意时掩上尚平坦的小腹，皇后心中暗笑，安抚道，“这是自然的，是男是女又如何，你与太子才成亲便添喜事，这是大吉，日后长着呢，也不急于这一时。”等檀香将方才张尔珍道出的膳食尽数抄录于纸上，皇后接过又瞧了一瞧，令嘱咐道，“头三个月里是最不安稳的，饮食起居都要留意。也不只是你，你在东宫，本宫的手伸不过去，万事还得太子多照应着。一会子让太医重新给立下方子，日后入口之物也要经自己人查过再用，免得失了分寸。”

    大抵是心中过于欢喜，皇后这一嘱咐便又忘了座中尚有两个未出阁的丫头，只一心照应着张尔珍，生怕有半处闪失。能得婆母如此记挂，张尔珍心中亦喜，温顺颔首，“母后素来疼爱儿臣，这是儿臣之福。先前才传出这喜讯时您便亲自挑选专门给儿臣请平安脉的太医，这些宜忌之事儿臣心中记得清楚，烦劳您多为儿臣劳心费神，儿臣心中倒过意不去了。”

    “为人母，心中自然挂念着膝下子嗣。本宫是皇后，也是你的婆母，你怀的又是本宫的皇孙，岂能不惦记。”正好檀香奉上专门给她备下的牛乳茶，皇后接过转手给她，又拍了拍她的袖口，“如今东宫里只你一人打理，先前顾着操持太子的衣食起居，又要掌管着东宫诸多杂事，虽有詹事府帮衬规划，劳累的终究还是你自己。从前你尽责也罢了，不过如今既是有身孕，万事便可你先来。等过些时日月份大了再出来走动也不迟，旁的事摞至一旁，暂不需你劳心动气。”

    想了想，转头便问檀香，“苏合呢”

    檀香忙回，“娘娘方才差使苏合去后头取给太子妃安神的药枕去了，尚未回来呢。”

    “那也好，等她回来再指使她。”皇后笑道，“只珍儿一个可不妥。这苏合与檀香一样皆是本宫当年的陪嫁，处事妥当一会子本宫吩咐她几句，叫她跟着你回东宫侍奉。你有孕不好动弹，有何事只管差她替你做便可。她又通药理，你往日所用之物经她查验，本宫也能放心些。”

    张尔珍闻言微怔，方才听闻皇后提起东宫只她一人时她尚心惊胆战，如今有了身孕她自然侍奉不得太子殿下，正妃若贤，如今是该为夫婿张罗挑选良家女入东宫侍奉。可她与太子才成亲不足四个月，正是蜜里调油、举案齐眉的好时候。好容易肚皮有了动静阖宫正欢喜，若这会子多添几个美人进宫来，在外人眼中大抵要多赞一句“太子妃贤端淑良”，这其中的苦楚委屈也只她自己清楚，自找罪受了。

    原本还想着皇后忽替此言是要替她与太子出面周旋，不料听至最后竟是将苏合指派给她，她心中又惊又喜，忙欠身行半礼，“母后爱重儿臣之心，儿臣莫不敢忘。只是苏合姑姑到底是贴身侍奉母后之人，若是请姑姑去照拂儿臣，母后宫里”

    “本宫这还有檀香呢，也不差这一个苏合。”皇后笑道，“况且正因苏合是贴身侍奉过本宫的，当初本宫生产太子几个孩子时也是她在旁盯着，这才放心将她指给你。也只让她先跟你过去安前几个月的胎，等你胎像稳妥后再打发她也不迟，本宫久居深宫，一时盯不着你也跟着忧心，有她在，本宫也能跟着松口气。”

    见她颔首，皇后停顿一瞬，令想起一事来，“至于太子既是要为人父，自己心中也该有数。切莫再似从前那般只顾着朝政，忘了后院的规矩。夫妻之间，理当互相照应。”

    张尔珍闻言面颊一红，忙垂眸替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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