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鸿禧跟着皱眉,但见告示前被围观百姓堵的水泄不通,他下意识地往两畔打量。果然见几个官差躲闪于墙角小巷中往告示这一处打量,心下顿时了然,低声安抚道,
“你先别急,既然如今官府仍四处张榜贴告示,那便说明薛三公子如今未曾入狱,隐姓埋名而已。以你三哥的心智,无论他如今身在何处都能自保,我想他如今应还在扬州,未曾走远。
“这告示未必是冲着你三哥来的,也许是冲着你我,想要借你之手引蛇出洞。若你清楚薛怀义如今身在何处,见到这告示后一时心急敢去与他相认,正好给官差引路缉拿,你若因此被扣上藏匿朝堂重犯的罪名,纵然圣上先前网开一面,如今也救不了你。
“即使你不知其中内情,若这时候薛三公子突然出现在苏州城中与你相认,最终也是一样的结果。你如今本就是隐姓埋名,刘敏出此下策正等着你们兄妹往这火坑里跳,若你因此有所动作,才是正中他下怀。不好轻举妄动。”
心中虽忧,但也知他所言并非胡诌,如今又不知薛怀义到底身在何处,无头苍蝇似地在城中寻找反而是打草惊蛇,委实无用。。她只得长叹一声,眼下忧色不减半分,
“大抵如此罢,三哥应比我更早听到风声,扬州官府未能捉拿到他便说明他如今尚有法子自保。也许三哥也想为父亲查案洗冤才前往苏州,等避过这阵风头他自然会与我相见。所幸有兄长提点,否则我势必要失策,那才前功尽弃。”
傅鸿禧失笑,腾出一只手抚过她耳畔略松的发鬓,“担心则乱,想来薛三公子也是怕你忧虑,即便如今真现身于苏州城中,也不敢与你立即相认,总要寻恰到好处的时机。折腾了一夜,我先带你去用早膳,等随后去一趟王师爷的府中,再慢慢筹谋。”
她颔首,二人骑着马窜出人流往城中奔走,才几步,便听不远处风波乍起,二人仗着位高眺望过去,正有一生的肥头大耳的男子盘恒于江渔楼门前,与一个身影赢弱的女子拉拉扯扯、四下家丁与酒楼中当职的小二亦拉扯劝阻,可惜势单力薄,如今正被那衣着富贵之人占了上风,强行将那女子掳进轿子。
周遭百姓尽数止步,或有姿色还算清秀的年轻女子忙摞下帽帷原路躲开,唯恐避之不及,这场祸事牵连到自己身上。
二人心惊,忙下马隐于人丛中,一边观戏一边厢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敢问老人家此人是谁”
老叟回眸,一见二人的容貌立时面色大变,先示意薛绛姝戴上帷帽,方才低声叹道,“二位是打外地远道儿过来的这女子出门总得戴着帷帽,平日里也就罢了,可要是看着前头那位祖宗,不得不防阿。”
傅鸿禧心中暗疑,将薛绛姝护于身后,不解道,“这是为何”
老叟停顿一瞬,长叹道,“你们不知道,前头那位少爷是城北何家布庄的何老爷的嫡子何家庆,那小子混得很,在街上看着容貌相当的姑娘都给掳回家去,不知毁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儿,今日是故技重施,你两个在苏州住上一段时日便能知他的德行、习以为常了。”
二人闻言一愣,旋即不易察觉地蹙眉。方才正盘算不知该如何引何家庆出头,还怕何家与刘敏一早防备他们,查不出何家庆月为非作歹的“罪证”。转瞬便见何家庆又在街畔惹事生非,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傅鸿禧抿唇,状似懵懂无知之态,“听老人家的意思,这位何公子作恶多端,为何不报官”
“年轻人怕不是才出家门,尚无江湖阅历。”老叟喟叹,无可奈何地摇头,“何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又是管知府老爷唤一声姑爷的,谁敢与他作对。你们在城中久居便明白了。这位姑娘是公子的亲眷罢,出行时记得避开何家人,免得惹祸上身。”
叹罢转身,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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