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鸿禧状似不解,微微勾唇,“老员外不提,傅某怎知您今日前来是何意不过何府家大业大,老员外每日疲于奔命,自然不会因小事登门,您既来,傅某自当恭候便是。”
看他状似不知,何文斌心中暗叹,哂道,“傅大人所言甚是,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若非到今日万不得已,老朽也不敢前来叨扰大人,”
抬手将锦盒推过去,他起身,拱手让礼,“这是知府刘大人近些年来徇私枉法、私收贿赂只证,其中正有几本涉及今岁秋闱,想来傅大人从上京千里迢迢赶到苏州,就是为此事罢。如今老朽将东西交出,还请傅大人过目。”
纵是知晓他今日登门就是为交账本,然这东西呈于眼前后二人仍不免得一愣,压下满腹喜意,温声道,“早前听闻何老员外与刘知府交情莫逆,倒不知老员外竟能交出刘大人身后的隐秘之事,当令人刮目相看。”
何文斌垂眸。也幸亏当年他留了心眼儿,与何姨娘里应外合,“骗”他将账本都藏于刘府,秋闱时的账本更是他自己胆小怕事主动交出,如今才能让他出此下策。
为这些账本,刘敏欲除他以绝后患;如今他自然又要利用账本换何府满门性命。刘敏不仁,自然不能怪他不义。
长叹一声,他又俯身拱手,“傅大人已在苏州城中逗留一月有余,想来早已知道老朽早前因膝下那不孝子与刘府关系匪浅,可惜世事无常,老朽至如今方知先前所为过于糊涂,似刘敏这等奸诈小人连任苏州知府岂非是百姓之难。
“得知傅大人此番前来是为调查秋闱泄题一案,老朽愚钝,不知该如何相助。如今也只能交出账本给傅大人过目,倘若能帮衬上傅大人办案,也算是老朽积德了。”
他如今倒是将自己与刘敏撇的一干二净,仿佛先前所为是受刘敏压迫一般,他何家未曾受利半分。
傅鸿禧微笑,起身虚扶他还礼,“老员外既能交出账本,便是帮傅某一个大忙,今日能来此处,想来您已深思熟虑,绝无悔意。”
“这是自然,老朽既敢登门拜访,又岂敢戏弄大人”何文斌叹道,“时至今日才将账本交出,老朽老朽其实还有一事相求,请大人为老朽做主。”
“何老员外何出此言,”傅鸿禧面色不动,温言道,“您既有言不妨直说,傅某自当尽力为之。”
扶着何文斌重新归座,他这才长叹一声,将昨日之事徐徐道出,最后又叹道,“犬子罪大恶极,老朽自然无从分辨。之事未曾料想过刘大人竟欲除何家满门,家中尚有老母妻眷,老朽总不能任由一家老小遭难。
“如今将账本交给大人,还望大人看老朽将功补过,朝廷早日为苏州百姓做主惩治刘大人,也好保全我何府满门的性命。老朽纵豁出这条性命,也甘任凭大人处置。”
言罢复起身,与忠叔一道儿撩衣服跪倒。
傅鸿禧忙上前扶他,强迫他归座后,方道,“何老爷多虑了,刘敏一事与何家本无半点关系。纵然先前何老员外一时糊涂、替刘敏隐瞒罪状,但如今既能交出账本便算是将功补过,朝廷处置此案不会牵连何府,这一点,请老员外放心。”
何文斌闻言狐疑,“傅大人所言当真”
“自然,”傅鸿禧笑道,“和老原来方才所言算是刘大人另一桩罪行口供,刘敏近些年所作所为如何府并无直接关系。何老员外今日能把账本交出来,便算是一种功德。
“圣上圣明、太子殿下宽厚,自然不会因令郎一事牵连何府满门,傅某今日当面作保,老员外只管放心。”
何文斌闻言大喜,忙欲再拜,被傅鸿禧先一步拦住,“来苏州数日,傅某早前便一直盼望老员外能登门。纵然老员外先前所为略有不妥,但也是一心为令郎奔波。
“虎毒尚不食子,老员外护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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