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氏皱眉,二夫人停顿一瞬,忙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罢了,我也并非医术世家出身,学会些皮毛大抵也有把错的时候。再者那是过年之前,如今已将至四月,这数月来说不准也能靠药膳给补好了,是你我平白无故担心一场。
“不过欢姐儿委实是个心重的,宁国伯府的情形你也知道,她那婆母王氏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原先还有个病殃殃的大伯,一大家子只她一人打理,身上的担子重的很。
“即便如今李家大公子去世,她膝下还有三个孩子,哪个不需她费心周旋。李家年轻一辈中除她以外并无女眷,这心里头的苦闷岂是你我能分辨的。
“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我瞧着倒不如何时接欢姐儿回来换换心思,再开几味药好好养着,兴许就好了。
“你也不必心急,过两日便是姑老爷的寿辰,以给父亲祝寿的托辞接她回府,宁国伯夫人还能阻拦不成。姑老爷如今官复原职,宁国伯府只怕还要主动来巴结呢,机会多的是,随意寻个由头不就是了”
徐徐劝抚半晌,宋氏这才松了口气,只眉尖紧蹙成团,未曾松减半分,“我膝下这几个孩子里只蕴欢自幼便懂事,从不需我与她父亲为她操心。到底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担心的道理。”
二夫人笑道,“是是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欢姐儿是你亲生的,难为你惦记。只是如今先收着,别被我那些话给唬住。等赶明儿差人接她回来请了脉不就知情了一会子正堂摆宴,母亲面前,你可别露出破绽了。”
“我自然明白,多谢二嫂。”
等回了薛府没过几日,趁着薛渝寿辰之时果真请蕴欢回府来贺寿,又拿帖子请郑太医登门请脉,这才知宋二夫人所言非虚,蕴欢的脉相果真虚浮,应是当年冷天里生方哥儿舟姐儿的时候受了折腾有些难产、月子里预备送清岑又着了些风寒。
虽靠着药调养过一阵子解一时病势,但可惜这两年来忙于侍奉公婆料理家事积劳成疾,这弱症才一直耽搁下来。
说是如此,但根源终究是出在她自己心底,她心中愁绪过多,用下多少补药也无甚大用,不过是徒个心安罢了。
薛家反冤后没几日,东宫便传出消息,说是太子妃贤良端淑,亲自为太子迎娶国子监祭酒钟秋之女钟灵为“良娣”,另一民间女子萧氏册封为“承徽”,与钟氏择同日一并由喜轿抬入东宫。
往常太子娶亲,只太子妃一人方有十里红妆随嫁、八抬大轿从东宫正门抬进去,便是侧妃的位份也没有这般娇纵的道理,只由小轿子从角门抬进宫随意封赏个名号便可。
不过钟灵原是荣国大长公主的嫡亲孙女,与太子算是亲表兄妹,她出嫁排场自然少不得,连带着那位萧氏民女也能跟着沾沾福气,得了这份本不该得的脸面。
消息传入京城后,自然又引起一阵轩然大波。泄题案一案国子监祭酒钟秋已然牵连其中,只因他是荣国大长公主的女婿,又未曾被查出明确的把柄,这才逃过一劫。
送钟灵入东宫是他夫妻二人与这位大长公主早前便筹谋的计策,故而钟灵已及笈半载也未曾张罗定亲事。
正好如今钟家失势,钟纪氏陪着母亲进宫,从太后口中求来这门亲事,嫁入东宫,得三品良娣之位。
东宫早晚要纳妾择妃,亲上做亲,收钟秋入瓮对太子而言亦是如虎添翼,太后与皇后自然无异议,张尔珍见状便顺水推舟,亲自与太子张罗这门亲事,更是在东宫里着人好生修缮出两间宫室来预备给二位新人。
风声传出,闻者无一不赞一声“太子妃贤惠,颇有皇后之形”。
不过这些传闻过后,最为人称道的还是那位“萧氏”是哪一户人家的女儿,竟能得此殊荣,飞上枝头攀凤倒也罢了,竟一朝直接成了正五品的承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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