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可惜今年上元节出去的一趟着了风,往后的几日又未曾留意,竟又染上了风寒。
只得日日窝在思永斋里喝着苦药,总是当下外头春暖花开,她也不得换下秋冬的厚氅,倒是这满府中除了老太太的头一份儿奇景。
因宋氏的叮咛,她是不得出门,只得等晌午春曦正暖时,往假山凉亭中小坐一阵儿,不过半个时辰,便又得被敛秋拂冬劝着回去,终是无趣。
所幸这一日,敛秋被宋氏叫过去记录给薛绛姝的东西,拂冬又出府取料子,便由倚翠惯着她挑池畔的奇石坐着,抱着一陶罐儿的鱼食戏弄池中红鲤。
依着她的吩咐,这一路上倚翠折了好些桃枝嫩柳捧着,此时见她神色欢喜也不忍劝她回去,便坐于一旁编织着花环。没过多时,嘴上到底忍不住唠叨,“您这模样若是叫敛秋姐姐与拂冬姐姐瞧见,非得扒了奴婢的皮不可。”
哄得薛绛姝破功,摇头道,“少拿这话来哄我,回回说这话,满院儿里属你溜的最快,谁能捉得住你?”
倚翠赧然,忙错开语意,“只怕姐姐们捉不住奴婢,便要唠叨姑娘了。姑娘不是最厌烦敛秋拂冬‘唱双簧’么,明知还犯错,果真是应了拂冬姐姐那句话,姑娘的年纪再长,也是垂髫幼子的性子。”
听的薛绛姝只觉头疼,连忙拍她道,“知道我嫌烦,偏她们不在,你又学会了唠叨。年纪轻轻的,怎地就得了这些毛病,等日后成家了,可叫人如何受得了?”
“姑娘!”年纪愈大,便愈听不得这话,如今当面提起,自是将倚翠闹了个红脸,甩开脚边儿的柳条,咬牙道,“姑娘总拿这话来取笑奴婢,奴婢才不急呢,姑娘将来出嫁,奴婢还跟过去伺候姑娘,一辈子都不嫁人,姑娘以为可好?”
“你敢?”薛绛姝闻言不接她的语意,反倒故意板着脸儿,煞有其事地呵斥,“这种话你说多少遍我都是不认的,也别想着一辈子跟着我,你将来的喜酒,我是喝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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