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芫急忙解释道，“秦王莫动怒。西秦国位居西部地域。武士颇多且各个英勇无比。加上秦王是个极其风雅之人，今日一见便可知。宫殿之内，佳人美女甚多，西域风俗和广为流传的乐律甚是打动人心。只是…”

    “只是什么？”

    苏芫微叹了口气，“恕素颜冒昧直言。各国皆有皇室子嗣，可独独西秦没有。若是十年之后，各国开战。秦王若是疲于朝政，却是连个分忧之人都没有啊。”

    此刻凰旗大喝，“大胆！一介女流竟然敢对秦王大不敬！这是在诅咒秦王殚精竭虑么！”

    苏芫不甚惶恐，“素颜没有此意，左相可不要冤枉素颜本意啊。”

    凰旗冷哼道，“我冤枉你？那你说连分忧之人都没有，把我和右相放置何地？”

    正欲解释，却听到司南羽摆手道，“好了，凰旗不可胡言。待素颜姑娘说完。”凰旗这才噤声不语。

    苏芫拱手说，“素颜此番说的皆是肺腑之言。秦王仁厚，自是不予计较。可是倘若其他各国将来有朝一日攻打西秦，秦王若率兵出征，甚是危矣。”此话带着点奉承之意，可她心知肚明，便才这样暗示司南羽。若司南羽轻易领兵出征，一旦出了意外，一定会造成西秦国之动摇。最好是能渐渐消磨他招兵买马，率先挑起战争的心。

    正当苏芫还准备善言劝之之时，只见一个公公突然急冲冲的凑到司南羽耳边说话。司南羽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刚才的慵懒狡黠一瞬间都没有了。他摆手让公公退下，并下令，“今日的宴会便到此结束吧。孤有急事先行离开。左相右相随我去秦王殿商议要事。”

    “是。”左右二相皆尾随司南羽离开。

    望着三人匆匆离去的身影，苏芫捏了一把冷汗，轻吐了口气，“可把我累着了。”

    萧迄宸淡笑道，“刚刚回答的不错。”又抬眸望了望大殿之外，“只是，时机未到。”后面这句话不像是对她说的。能得到嘉奖又顺利躲过一劫，苏芫自是高兴的。可是却好生好奇，是什么事竟然司南羽如此慌神。

    萧迄宸似乎知道她心中的疑虑，缓缓道，“琅琊攻过来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琅琊国攻打西秦国这么大的事，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便传的沸沸扬扬。苏芫和萧迄宸也凑了个热闹，直赴城楼去观战。

    这是苏芫生平第一次看到兵临城下六军不发的场景。去年她陈国破城之时，早已被母后送至城外逃亡的路上，并未在城头上亲眼看见破城的之景。而此刻，金戈铁马，鼓声浩荡。千万兵马在城楼之下整顿齐发。全身铁甲森严的武士昂首屹立。

    苏芫越过千万人，一眼便看见了莫轩辕。他身穿玄色衣服，外披金丝铠甲，手中的折扇换成了银白耀眼的长枪。隔的太远，看不清他的眉目。却知那浑身放荡不羁之气皆被满身威严倨傲所替代。时隔两月不见，而今的他，是不一样的莫轩辕。此刻城下的那人，不是风花雪月的翩翩妖娆公子，是一国世子，所有将士们的希望和鼎柱。

    只听他一声令下，“攻！”千万兵马如洪水倾泻，以惊涛骇浪之势直击城门。弓弩开弦，刀剑甲胄的寒光熠熠耀眼。耳畔厮杀声不断，击鼓之声不绝。第一次，如此这般真切的感受到刀剑相向，火光戚烈，万军齐发的场景。

    望着城楼之下浴血奋战的将士，闻听战争嘶马的哀吼，嗅着狼烟与硝石的焚烧之气。漫天的血，漫天的红，像一泼染墨浸透半边天。苏芫的心里像有万石被堵塞着。这便是战争么？这便是百姓流离失所，国破家亡的初端么？何其凝重，又何其残忍。

    身旁的人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上前走近说道，“若是觉得难受，不看也罢。”

    苏芫摇摇头，“不。我要看。苏芫的一生，从断魂崖跳下的那一刻就全数改变了。我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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