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我是徐子谦。
千年前,徐家先祖徐清在樱花林中遇到了抚琴的素衣,从此发誓“今生只得此一人白首”。
世人便知徐家的男人,一痴情,一辈子。
谷梁郁调侃说,徐家的男人天生就是情种。他本以为徐子谦是个特例,如同顽石,后来认识了奚茗,他才见识到徐子谦身体里的“情种”。
徐子谦每每听到谷梁郁的调侃,都一笑置之,然后朝向樱花遍布的密林,淡笑着发呆。
发呆的习惯从奚茗离开洛邑的时候他就不知不觉养成了。
他还记得那时他按照往常一样,在一个春天踏上陵国的土地处理徐门商道。那年的定安城,注定永远留在他的记忆里。
那一天,他在定安城西市被当成了偷马贼。
他对上她干净灵动的眸子,心中隐隐觉得他们还会再相遇。
没过多久他们又在柳湖偶遇了,不过这一次不仅仅是被误会这么简单,这一回,她告他非礼,于是,他被围观群众群殴了一番当然,是差一点好在他身手灵活趁乱钻了出去,可和顺就惨了,脸上挨了三拳,好几天才消下肿。后来他猜到了,有人在追杀她,她在避难。
凭着直觉,他还一定能再遇见她,有一有二定有三。
果然,所谓的曹肃带着她闯进了天字甲阁,然后她喝得酩酊大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所以,他在她的香囊里藏了字条有事临风徐子谦。她可找他避难,可找他解围。
他们,很有缘,有缘到纵然身处乱街,也能隔着面具相遇。
他记得她掀开他面具时的眼神,澄澈,无辜,带着点错愕,仿佛定格了流动的长街。
现在想想,一切也都很合理。她和先祖徐清来自一个地方,所以初识之时他感觉微妙,所以她彼时的胡言乱语有了依据,所以她不同于世俗。
然后,他救了她。
徐子谦才知,那个曹肃不是一般人。
逃亡的路很曲折,也很有趣。
他没想到,他会被一个女子扒了衣裳带上床,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来自女人的柔软然后,她夺了他的初吻,突然得不容商量。
认识她后,他便鼻血不止。
因为,直到遇见她,他才开始有了贪念,有了遐想。
洛邑的那大半年,该是他最美好的日子了。
他从前喜欢樱花,却不料她也爱樱花爱得紧。她走后,他便在府中各个角落都种满了各类品种的樱花,一年四季从外界远望都能看到成片花海,徐府更像是在樱花瓣的包裹下,朦胧,美轮美奂。
她喜欢在他办公的时候欺负他,她说,他认真做事的时候最没有防御力。于是,她准备了木楔放到椅子上故意让他如坐针毡,在茶水里加盐和辣椒,在他的账簿上画春宫图让他流鼻血
只是,她走后,木楔废料堆了许多却再无用处,馨香的茶水喝来再无趣味,他打开账簿却再也无法期待看到她的小心思,她走了,便再也没人在他面前摔了木剑跺脚走人,也没人日日清晨不敲门闯进他的房间拉他去减肥,他在四月十九这天亲自下厨做好一桌饭菜,却再没人狼吞虎咽恨不得连桌子都吃了
她走了,洛邑安宁了,妲莱街上也太平了,徐府空旷了,他心里空了。
为了填满这空虚,他开始画她,画初遇的她,刁蛮而可爱;画相识后的她,神秘而忧伤;画逃难时的她,坚强又脆弱。
只是这一切,她都不知道,也不会知道。
她还是风光出嫁了,新郎却不是他。
他是那么羡慕嫉妒卫景离啊他只是比卫景离晚遇见她了几年,却她说过,若不是先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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