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的时候起,他就打消了杀她的决定,这才选择用这种“温柔”的方式分裂奚茗和卫景离,并且分而食之。
他觉得,这个女孩子蛮有意思的。
胆敢一见面就对他动粗,拿刀子抵上他喉咙的人她是第一个。
后来他发现,这个叫钟奚茗的丫头对他动粗不仅仅是行事冲动这么简单,她根本就是天生粗鲁,脾性躁狂
想起在临风居被扇了一巴掌,皇甫萧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后来他将奚茗扣在铜雀阁时忍不住问她为何总对他使用暴力,这家伙想都没想,脱口道“我这是以暴制暴”
皇甫萧没有反驳,心里却道你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暴”,传闻中他皇甫萧的残暴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么多年来,逆了皇甫萧的意思还能活下来的只有一人,就是钟奚茗。
他不知道为何放弃杀她,甚至暗中让徐子谦从卫稽的屠刀下救了她。
也许,他是扭曲的,是纠结的,更是矛盾的。
这种撕裂的人格缠着他许多年。好比你明明厌恶眸中世俗的规则,却让自己身陷其中,成为了操纵规则的人;再好比你明知一件事一旦选择,就会让自己万劫不复,你却甘愿自寻死路;或者,好比你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身处几十年来争端不断的皇族,作为大皇子出生的皇甫萧自然逃不掉倾轧,在他年仅三岁的时候,他就在自己母亲的暗示和引导下知道他已经有了个皇弟,比他只小了三个月,所以他必须从各方面压制他的弟弟,不论智慧、毅力、武力还是手段,他都必须做到最好。
所以,直到他当上太子,他都是先帝皇甫楠最得意的儿子。也正因为如此,他杀了最具威胁的老三皇甫萁之后,先帝也低调处理之。
皇室就是这样,是个不讲人情的特殊家族,尤其是皇甫氏,有时候冷漠得近乎冷血。
对,只有冷血,才能成王
即使,他是那样地厌恶这可悲的一切。
皇甫萧听说,乡下的夫妻一个耕种、一个织布,又吵又闹,相携一生,美好得对他来说像做梦,对普通人来说确实再真实不过的人生了。
他想,也许他是可悲的。
他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他内心深处的所思所想,甚至是他的正妃大宝的娘亲德妃也是一样。内心深处所有的向往都表达了人的脆弱,所以对他来说,这样的向往和奢望都是懦弱的表现,他宁愿压抑也不愿提起。
直到有一天,他坐在铜雀阁的窗台上,悠悠开口“听说乡下的夫妇”
当时,距离他不远就坐着奚茗。
你,有没有喜欢过不该喜欢的人
你,有没有在不合适的时间喜欢过一个人
你,有没有在不合适的时间喜欢过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至于爱这个东西太金贵,他没资格去谈。
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其实他早该灭了奚茗的口,如此一来也不至于让卫景离一路披荆斩棘,折了大皇子乾的百万雄师。但每次一到决断时刻,他却禁不住犹豫,然后松口放了她。
他知道这很矛盾,这样的矛盾总有一天会将他葬送,但那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就连铜雀阁中他要对奚茗用强,关键时刻还是在她哭求的一声“曹肃,我会恨你一辈子”中改变了他的意志。她哭泣的刹那,他忽然觉得不想毁掉这么美好的奚茗,也不想破坏奚茗对他的态度,她对他的态度太珍贵了,她每一次对他怒嗔、动粗逐渐让他的内心产生了微妙的感觉,即真实又虚幻。远观的时候想要夺她到手,握在手里时却又不忍捏住她自由的翅膀。
他承认,他很分裂。
他承认,他很纠结。
他承认,他很痛苦。
就像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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