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五十,头上却依然戴着一朵花的稳婆哭丧着脸,嘴里蠕动两下,想说什么却沒说出來,感觉到郭槐的靠近,”扑通”一声跪了下來,然后把手中包裹着的婴孩递到她前面.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郭槐的心头,双手抱过那个包裹,却看到那小婴孩浓眉大眼,长得很是喜人,可能是出生时费了太多的力气,现在闭着眼一动不动的.
郭槐看了两眼,立即喜欢上了这个孩子,乐得眉开眼笑的,“你看这孩子不是好好的?老身的孙儿能顺利出生,全赖于你啊!你对贾郭两家都有大恩,老身应该好好赏你才是,你跪下來做什么?”
稳婆肥硕的身子越发颤抖,听到郭槐说要赏自己时,不住地磕起头來,哭嚎道,”老太君,小的无能,令孙刚出生就过世了!”
郭槐脸上的笑容忽地冻住了,然后犹犹豫豫地探出手去,最终一狠心,把眼一闭,摸在婴儿的鼻下,感觉不到丝毫气息,一张满布沟壑的老脸上,立时浊泪连连,最后仰天长叹一声.
“你说什么?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不会死的?”床缦一把被掀开,满脸苍白,汗湿秀发的贾午忽地探出头來,声音有气无力,眼里满是绝望.
“怎么回事?稳婆你说!刚刚老身不都是还听见了他的哭声?”沒有理会女儿的尖叫,郭槐抹了一把脸,然后阴森的目光便直接射向了下面跪着的稳婆.
“回老太君,本來令孙应该是顺产的,可是这中间不知是出了什么差错,居然变成了难产,本來难产也沒有什么,可是孩子在小姐腹中乱动,把脐带给绞动了,孩子不能呼气,等他出來后,叫了第一声,也就是最后...”稳婆抬起头,一脸哭相,很是可怜,却哪有半点泪水.
“算了,合该我贾家香火尽断啊!”郭槐冷着脸听完,然后又爱怜地看了一眼怀抱里的小小婴儿,长吁短叹不已,最后一摆手,”你下去吧,找管家要四锭金子,就说是老身赏你的,你來府里也有好几天了,这几天都尽心尽力的,老身都看在眼里,不能让你白跑了一趟!”
此时的郭槐倒是慈眉善目的,好像孙儿的死令她看开了许多,稳婆听了大喜过望,连连磕头,”谢谢老太君赏赐!”
稳婆站起身來,扭动肥硕的身子,一溜烟儿地便绕过了郭槐,钻出门去,找到府中仆役,问明了管家的屋子,才敲门而进.
“你说老太君赏你四颗金锭?你有沒有听错?是不是太多了?”年约六十许,一头花白头发的老管家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会了?”稳婆急忙摆手道,”小的耳朵好着了,是老太君说的沒错,您若是不信,您现在就可以派人去问一下老太君!”
“不用了!我信你!”老管家摇摇头道.
“好好!信了就好!”稳婆搓了搓肥手,满脸都是贪婪之色,四颗金锭啊!这一趟干了之后以后就都可以享福了!
“噗”一柄长刀突然从稳婆背后伸了出來,稳婆只感觉背部一凉,低着头看着身前冒着血滴的刀尖,满脸骇然,接着剧痛袭身,眼前一昏,颤着手指着那老管家问道,”为...什么?”
“噗!”又是一声,那稳婆身后出现一名年轻精干的护卫,将刀抽了出來.
看着那稳婆死不瞑目的样子,老管家摇了摇头,叹道,”都是贪字惹祸啊!四颗金锭,不就是让你來送死吗?”
……
郭槐放下手中那刚出生就死了的孙子,眼里满是痛惜,接着转头看着贾午的眼里就满是厌恶,”现在好了?我贾家断根了?以你的年纪,这次还只是难产,若有下次,就是要了你的命!”
“娘啊,女儿..也不想的!他是我的儿子啊!”贾午痴痴地望着包裹里的小人儿,喃喃地回道,眼里全无往日的骄横之气.
“你个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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