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东市附近,这仁宁坊离太白楼也近,离东宫更是沒有多远,正可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惧有小人暗中谋害,而且司马遹在谢家周边都派了人日夜暗中护佑,以免有人狗急跳墙,对外祖父一家不利.
马车中,谢玖只带了两个贴身婢女,神色略显不安;而司马遹也只带了小绿与烟儿两女随行,母子两个都是轻车简从,沒有带着大队人马喧嚣而过,就是因为谢玖为人一向低调,既便现今她可以乘着夫人的安车大方回门,肆意张扬一些,她也沒有这样做!
“律…”马车上,司马雅跳下马车,恭声禀道,”夫人,公子,到了!”
坐在马车中的谢玖满脸激动,手里捧着的暖炉都在不断地颤动,眼眶儿也泛红了,在先前來的路上,她心里还能平静一些,可是此时一旦到了地头,她却又近乡情怯了!
二十几年了,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二十年啊!
想到这里,谢玖忍不住潸然泪下……
印象中虽操屠宰之事但依然满身儒雅气质的父亲,
相貌威武,叱喝如雷却从小就疼惜自己的兄长,
还有儿子口中虽然相貌粗陋但却是朴实心肠,那从未谋面的大嫂,
想到自己终于要见到他们了,谢玖心里就如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下來,更有一股伤感忍不住爆发出來……
看到母亲伤心难过,司马遹宽慰劝道,”娘亲,二十年不见,今日父女相见,兄妹重逢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您若是伤心,等会我外祖父岂不是要更加伤心,而且外祖父年事已高,您可不能……”
意犹未尽,谢玖已是深明其意!
“是啊,娘娘!殿下说得对,今日可是您省亲之日,这是喜事不能哭的!”坐在谢玖身边的阿芳也笑着劝慰道.
“对,喜事,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能哭,我不能哭!”谢玖笑着接过阿芳手中的绢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在司马遹的搀扶下,几个人都下了马车,朝着眼前的大宅院望去.
谢玚如今已经升任司隶从事,属于正五品的”高官”,为司隶校尉的主要属官之一,所以这谢府如今的规格也随着他身份的变动而变成前后四进的大宅院,占地足有十亩左右,在东市附近算得上是显赫人家了.
看着朱漆大门前挂着的”谢府”匾额,谢玖忍不住又红了眼睛,她只是把眼一扫,看这谢府的排场,她就知道父亲与兄长这几年过得还好!
“沙门!”谢玖哽咽一声,忍不住拿手拍拍扶在她左边的儿子,眼含感激之情,这些年來若不是沙门懂事,自己在皇后手下会变成什么下场,她可是真不敢想象!
其实,儿子孝顺,她一直以來都知道得很清楚!
可是儿子与父亲毕竟隔了一层,两人之间又沒有太深的感情,加上他从小长在皇家,却能想到外祖父与舅舅,那可真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儿子身为太子,能做到这样真是很不错了!
“娘,您的亲人不就是儿子的亲人吗?您生养了儿子,对儿子來说就是最大的恩德!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儿子以后还会更孝顺您了!”见得谢玖眼里的激动之情,司马遹笑着开解道,”这外面太冷了,儿子马上让人去叫门!”
谢玖点点头,不再言语,机灵的司马雅早就前去拍门!
“吱!”大门被打开了!
从门缝里露出一个穿着厚厚青袍,头戴毡帽的中年汉子的半个身影,看到拍门的司马雅,再又看到府门前的马车,他就知道是有客上门了!
谢三壮脸上习惯性地一笑,”不知您是哪家府上的,小人马上派人前去通报给老太爷与老爷!”说着,他就顺手打开了大门.
“嗯,我们家夫人与公子可是谢清远老爷子的女儿与外孙,这是第一次回门,你快去叫人通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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