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自是知道,这是保大不保小的意思,只是现在的情况并不由得人选择,不就黛凌死,不就两人一起死,沒有什么特例。只是这话大夫也不敢直说。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愣着干啥,赶紧准备替无双姑娘接生。”大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对着那稳婆厉声道。
想來也是也是压力大极了,大夫看婆子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便将银针铺开,给黛凌行针了。见黛凌悠悠转醒,大夫便转身冲着哈里斯道,“王爷,无双姑娘已经醒了,现下就要产子了。产房不吉,还望王爷暂避。
“哦哦哦,好。”哈里斯听罢便出去了。
大夫暗暗松了口气,还真怕这位王爷赖着不走呢。“无双姑娘,现在情势危急。姑娘自身性命和腹中骨肉能否生还,全在姑娘一人身上了,还望姑娘争口气。”大夫说完也不等黛凌作何反应,直接退到帘子以外了,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给稳婆了,说到底自己是个男人,还是多有不便。
不必跟稳婆多说,稳婆便已如临大敌了,大夫见她明白其中关窍也不再多说,瞟了稳婆一眼,两人便都已明白之后应该做些什么了。
稳婆一见心里更是慌乱,拿着参片的手竟止不住地哆嗦,黛凌自然看出了稳婆心里的紧张,只是不知哪里來得勇气和力气,“莫慌,我能顶得住。我不能死,孩子更不能有事,你全力以赴便是。只要我活着,便可保你后半生荣华。”黛凌这话里透着诱惑和威胁,是了,活着便可保她半生荣华,若是死了,便再也沒有什么然后了,她强迫这婆子稳下心來给自己接生。
也不知哪里來得底气,她就这样说了。那婆子见她说得笃定,眼中灼灼发光,又想到黛凌话中的深意,竟不敢再有丝毫马虎,强自定了定心神,虽然这女子身子羸弱,但不知怎的,看着这双眼睛,这张脸,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短命的征兆。
咬了咬牙,那稳婆似是发了狠,“无双姑娘放心,老奴这条命尚在便当竭尽全力。”
黛凌听不出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心,毕竟她的命无论如何都在这肚子上系着了,不欲再跟她费这些力气,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黛凌,她此刻应该保存体力。
阵痛一波波袭來,痛得黛凌几欲昏厥,只是她紧紧咬着口中的帕子,不敢有丝毫放松,她的手已经被床上的布条勒出了一道道红红的印子,她依然死死撑着,痛到极致也不肯多叫一声,倒不是矫揉造作,更不是故作坚强,是为了不浪费体力。
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了,这破布般的身子能不能经得起这腹中孩儿如此折腾,她真的沒底,只是她也只能尽力省下每一分力气,打起精神,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她仿若看到死神的召唤,只要一闭上眼睛便可以享受无边的放松和欢乐。
她费力睁大了眼睛,只是这眼里却并无焦距,目光显得有些呆滞,她的意识早已涣散,只是她下意识地不让自己昏过去,下意识地听着稳婆的一声声用力而用力。
她极力瞪大的双眼似乎在告诉人,她还活着。那稳婆见黛凌如此模样,心里又害怕又觉得佩服,这真真不是一般人啊,稳婆想遍了自己知道的所有句子,终究还是不知该对这女子如何形容。
虽是这般,她手上的动作依然未停,终于黄昏前孩子落地了,只是孩子出生后,黛凌似乎还未有所察觉,依然死死地瞪着眼睛用力,要不是她粗重的呼吸,稳婆都以为她已经去了。
看到这场景,稳婆有些感动,真是沒见过如此执着的妇人,“无双姑娘,孩子已经平安降生了,歇歇吧,歇歇吧。”稳婆一连说了好几次。
黛凌呆滞的眼睛终于向她望了望,瞳仁都不曾晃过,便这样晕过去了。
待黛凌醒转,已经是半月之后的事情了,半月中发生了太多的事,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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