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虱婆如潮水般得涌来,地上墙上,矿灯的光斑所照之处到处都有猩红的影子涌动。死神的脚步越来越近了,我们就像是困在孤岛上的绝望船员。
舞刀,开枪,挥铲,直刺。随着死亡的虫子越来越多我们的面前渐渐堆成了一座小山,地虱婆构成的红中带绿的死亡之山。
这些虫子的外壳似乎真的是由火山岩够成的,我手中的刺刀本就有些生锈,砍在它们的外壳上登时火星四溅。
我一脚踢翻一直妄图接近的地虱婆。趁着他仰面朝天,七对节肢乱蹬的时候,狠狠把刺刀插了进去。那虫子吃痛,力量一下大得差点连带着我自己翻了起来。还好我并不是完全没有准备,在自己失去平衡的一瞬间,我放开了手中因为这次攻击而彻底卷刃了的刺刀。
大部分人都认为人的重心在自己的腹部附近,大幅度的动作的时候只要掌握好重心就没有危险。实则不然,人的重心会随着身体动作的改变而改变,有时候它甚至会在人的身体之外。
掌握住重心从理论上说是不可能,只要人在运动,重心就会不断地改变位置。与其去寻找那飘忽不定的重心,控制好自己的身形还来的更为重要。因为那只腹部被穿透的地虱婆的垂死挣扎,我刚才的身形被彻底打乱了,这时候还要继续抓着刺刀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
松开握着刺刀的手后,我脚下一用力向后跳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强行在身形不稳之时后跳,刚一着地我就感觉到右脚一阵剧痛。这一疼一下就让我做到了地上。
妈的!是么时候不好非要在这要命的时刻扭到!
“老苏!趴下,快点!”我听到了身后陈在海焦急的喊声。
几乎在同一时间我感到背后一阵腥风扑来......来了!虽然不知道数量,但绝对不是现在的我能应付的。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准备束手就擒,那条巨蟒都没有吃得了老子,老子怎么能随随便便被这些小虫子分食了?我马上从武装带上去下来另一把刺刀,就算死我也不想背对着这些东西!
忍受着右脚的阵阵疼痛,我奋力地扭转身体,下意识地把刺刀横在脸前。就是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救了我自己一命。
在不知道是哪个工程兵照来的矿灯光束下,我看到一只足足有我脑袋两倍大的地虱婆出现在我的脸前。铁条般粗壮的鳌足有一半支撑在地上,另一半在空中乱抓。巨大的口器正好卡在我的刺刀上面......
那东西似乎还不知道自己被卡住了,它不断地扭动身体想要扑上来啃咬。这些虫子......太长时间没闻过肉味,彻底狂乱了吗?
我马上用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抵住刺刀的背面,那虫子却完全不吃痛,后足一味的乱蹬。我差点就被它弄到了,正因为这样刺刀的刃也一点一点的切进它的嘴里。
我一看这样似乎还有一线生机,慢慢动用没有扭伤的左脚。
一点,一寸,一厘米......好了!
有了固定的支撑点和角度,我拼了命的蹬动左脚。那地虱婆果然被我推了回去,失去平衡的它已经没有本钱和我较劲了,接着这股力量我直接把它四脚朝天地压回了地面。
加上我全身的重量,我狠狠地把刺刀按了下去。
所有的这一切几乎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等我回过神来之时,那地虱婆的脑袋已经被我切下来了。
心脏从来没有跳得如此之快过,冷汗彻底浸湿了我的衣服。刚才发生了什么?这是我干的?不知所措的我完全僵在了原地......
不过危险似乎没有过去,我之前的感觉是对的。朝我爬来的不只有这一只......后面的黑暗中还隐藏着另外两只地虱婆。
它们已经接近到以我的反应根本不可能闪开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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