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神医段百草倚榻而坐,苍白虚弱的双颊透出一丝生气,见到陈瑜与楚云霄进来后,侧身道:“请坐。恕老朽重伤在身,无法亲自起身拜谢二位。兰儿,代我向恩人拜谢。”
沈若兰应声,盈然屈膝便要下跪。
“呃,神医前辈不必如此客气。”陈瑜不觉有些惶然,无措地往后一退,却撞进了一个坚|挺温暖的胸膛。
楚云霄伸手轻轻扶住陈瑜,同时右手微微一扬,沈若兰便感到膝下生出一阵柔软的无形压力,逼着她站直了身体。
她看了楚云霄一眼,又回头看了段神医一眼,神色颇是无措。
段神医见二人不愿受此大礼,只得道:“兰儿,去给恩人倒茶来。”
“是。”沈若兰垂头悄步离开。
这厢陈瑜已在暗暗打量着段神医,见其人风骨脱俗,鹤发童颜,飘然有出世之姿,倒确实有那么几分世外隐士高人的气质。
“楚少侠,穆少侠,请坐。”段神医再次恳请道。陈瑜便不再客气,与楚云霄双双落坐。
陈瑜坐下后,也很诚恳很认真地看着段神医,道:“神医若觉不便,尽管躺下说话,我与他都不是拘泥俗礼之人。”
“今日遭遇不幸,本是老朽门下私事,却不慎叫二位牵扯进了老朽门下的恩怨。”段神医换成了半躺半坐的姿势,开口道,“我这逆徒,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为人又阴狠不择手段,今日为楚少侠所阻,必会蓄谋报复楚少侠。”
陈瑜扭头看向楚云霄。
楚云霄破天荒的答了一句:“他并非我的对手。”
陈瑜听着,忍不住斜睨了楚云霄一眼,心里吐糟:这话说得真是颇有王八之气啊!
心里胡想,陈瑜面上却跟着露出一抹微笑,道:“神医勿忧。楚少侠武功高强,一招便击败了王重晖,而王重晖的毒针也无用武之地。只是——我观其武功招数,远在沈姑娘之上,似乎并非神医一脉。”
段神医听陈瑜这么一问,马上便打开了话匣子:“唉,此事说来话长。十五年前,这逆徒还是名孤儿,冻昏于大雪天街道上,老朽救他活命,见他于医道上资质出众,实乃可遇不可求的良材。老朽当时一心想要寻得一名弟子传承衣钵,虽然见他行事颇有邪道,却还是将他收为弟子。老朽只希望能教化他与人为善,可惜他每次口里应下,心却未服。”
这时,沈若兰端着茶盘走进屋里,段神医便稍作停歇,接过沈若兰奉上的热茶,慢饮数口。
说实话,王重晖在楚云霄面前,只是个战斗力为负值的渣渣,陈瑜一点也不担心王重晖会怎么恨楚云霄,不论背后扎小人啊c跳大神诅咒啊,反正楚云霄秒杀王重晖毫无压力。
不过,陈瑜耐着性子跟段神医周旋,却也是有目的。
这不,段神医喝了几口茶后,继续道:“后来他行事愈发阴毒乖僻,又迷恋上施毒之道,老朽实在无法忍受,便将他逐出师门。不料他贪心不足,竟反过来要老朽把珍藏的武功秘籍给他。”
陈瑜精神一振:果然提到了秘籍!
按捺着激动的心情,陈瑜让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丝担忧,道:“那秘籍”
段神医立即解疑:“穆少侠不必担心,当时他不过学会些粗浅拳脚功夫,老朽又非如今这般苟延残喘之躯,念及数年师徒之情,只将他打伤,赶出门去。”
段神医叹了口气,复道:“之后老朽迁居他处,便不曾再见过他,又于五年前收了兰儿为弟子,更不想理会这些陈年旧事。不想他心仍未死,如今邪功大成,便上门来向老朽索要秘籍。老朽不肯答应,他便出手伤人,兰儿也不好武道,只学了几日秘籍,敌不过他,幸亏有二位少侠出手相助。”
陈瑜心道:沈姑娘才学了几天就能抵御王重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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