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如沐嫀所说,于柘村山族人来说,在树路上跃上跃下就如吃饭喝水般容易,是他们必须掌握的技能。
所以杨帆克服恐高症的脱敏疗程,其实跟小孩子学走路也没什么区别,比那个更快的是,杨帆早已经掌握了早路的能力,缺乏的只是勇敢站起来的信心而已。
而系统脱敏疗法,其实就是重建患者信心的疗法。
所以当太阳将要下山,晕厥几百遍以后,杨帆的恐高症也就彻底痊愈,能够做到那些他穿越之前只能眼热心跳,却根本也无法实现的高危动作——
可以在树路间纵跃如飞,可以执着长藤在林木中涤荡,发出泰山长嚎,可以从十几米高处扑落而不虞变身肉酱……
任身体恣意飞驰,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响,喘息着高速奔驰下味道都不一样的空气,看着眼中跳跃的山峦大地,杨帆心中的快意,已达到了顶点,甚至比他修复质子剑时都更甚几分。
这一刻他不知已梦想了多久,一次一次的失败,一次一次的梦想破灭,让他甚至已经不敢梦想,不再奢望,而今天,二十多年的期冀终于实现,他又怎能不激动万分。
杨帆又跳又叫恣意的同时,沐嫀就像个影子一样,始终默默的跟着他,直到他精疲力竭,躺在树路某处大口喘气,再也不动,她方才终于说出了今天找杨帆的本意。
其实很简单,带杨帆在柘村里转一圈,熟悉熟悉柘村的情况,告诉他哪里去得,哪里去不得,应该在哪里接水好刷牙、洗脸,在哪里吃饭、睡觉、大小便,平时又会有什么任务分派……
毕竟名义上,杨帆已经失忆了,所有一切都需要重新熟悉。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全村人里,大概也就沐嫀有这样的细心。
片刻之后,杨帆随沐嫀来到了自己的蜗居前。
真的只是蜗居,树干上一个长两米宽一米高一米许的窟窿,睡觉的时候可以钻到里面,也就仅此而已。
杨帆满怀疑惑的打量着自己的窟窿,因为这窟窿怎么看,怎么像是虫子蛀出来而非是人工开凿的。
看着他那副模样,沐嫀干脆直接把话挑明,没错,这些窟窿就是虫蛀的,一种叫做三尺蠹的蛀虫。
其实全村人的住处都是这样的蛀洞,除了议事厅、仓库、厕所之类的特殊建筑。
若不是这里的林木招了虫灾,是柘村先人把那些蛀虫情理掉,这样好的树居群落原本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好?环顾四周,杨帆愣没看出哪里好来,除了更贴近自然,这样的居处,在二十五世纪,怕是乡下人来城里打工的工棚规格吧?
把脑袋探进蛀洞看了看,杨帆还是点了点头,这地方睡个人显然还是没有问题,而且一点也不原始……
牙膏、牙刷、牙缸、脸盆、饭盒、睡袋、卫生纸之类都有,虽然规格不一,已经用的有些旧,不过至少将就能用。
看这些东西上面那模模糊糊的标记,大抵是二十五世纪初的制品,产于近代的几乎没有,也不知道这村人都是从什么地方捯饬来的。
参观过了蜗居,杨帆便随了沐嫀去看其它所在,其中印象最深的,恐怕就是树路尽头拐弯处,那几个树杈交错间的厕所了,绝对是前所未有的恢宏哇!
倒不是说规模如何气派,外型如何气派,主要是蹲在里面以后,再屏息静气,待那腹中之物透过夹缝漏下去……
一泻千里没有,一泻百米可是有余,真真快意亚,就算在二十五世纪,也没人享受过这种待遇吧?
***
柘村不大,统共一百三十几口人,占据了**棵树离地面一百二十米到一百五十米左右的中层空间,从上到下约莫分了四层。
尚且单身的住的就是与杨帆一般的浅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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