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定要诬赖我藏了瑜儿,那我也没办法。但是我现在有皇命在身,奉旨完婚,母亲就算想处置也得经过父亲主裁,方可下定论,阿侬不怕当面对质!”
先不管戚氏是否做戏,现在既然事情已经牵扯到这种地步了,方侬也不打算善终,否则只会让整个方家的人知道她是个好拿捏的主,日后想立足可就难了。
戚少云脸色阴了又阴,双眼有种欲喷火的怒,“好,你仗着圣旨在身是吧!此事我就请老爷出面解决,瑜儿是方家的独子,我看圣旨能保得了你几时?”
“方家的女儿,可不止你一个!”戚氏切齿的话,登时显露了她的杀心。
方侬微微一笑,也不回嘴,只是颇具意味深长的道:“那请母亲掌灯前厅!”
雨渐迷蒙,掌灯前厅则给这座笼罩在雨中的丞相府增添了几许严肃的意味儿,一时人心惶惶。
方鼎睿脸色很是不善,毕竟他四十得子,视方瑜如同命根子一样,此刻事情惊动到他这边来,无论是谁,都未必能过得了他这一关。
“见过父亲!”父亲面前,方侬还是不敢怠慢,更是将刚才与戚氏针锋相对的气焰收了些许,此时温润如玉。
方鼎睿哼了一声,表情上尽是不悦,“到底怎么一回事?瑜儿如果丢失,谁都担待不起这个责任,你才刚刚回府就这么不得安宁,以后为父就算有心向着你也难以向众人交代!”
“瑜儿如果丢失,我比谁都着急。”方侬所言不假。
整个方家,最让她牵挂的也只有一个方瑜,前世的生死相依,今生的再见之缘,她比谁都刻骨铭心。
“但是,如果有心人想借此陷害的话,父亲是否也应该另当别论?”
戚氏一听方侬这么说,讪笑了一声,有些悻悻然的,“阿侬这说的哪里话,府里谁会不安好心借机陷害,老爷说得不错,在你进府之前,方家可一直相安无事!”
言下之意,一切都归咎于方侬,说到底,她都只是个外人。
方侬讥讽一笑,转向悻悻站她面前的戚氏,“母亲这话说的,那如果真有人陷害的话,敢问父亲母亲会如何处置?”
她这一问,成竹在胸,戚氏一见倒是愣了一下子,可转念一想,那脸上浮现的笑则是深浓不已,“阿侬放心,你父亲刚正不阿,你又是他的亲生女儿,谁如果犯了事,定然严惩不贷同样的,你如果犯了事,即便是有皇命在身,也只能家法伺候。”她狠厉的说,几乎是要将刚才在竹萧苑所受的气一并撒出。
方侬也知道戚氏这么说什么意思,她无非就是想找个机会堂而皇之的说出这一句话,不是么?
嫡女身份只不过是一个门面功夫,如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对外只须宣称一句“病死”,哪怕是皇家圣旨也无可奈何。那样的话,正合了戚氏所说的话,方家不止她一个女儿,还有一个方翎随时顶替着。
方侬缓缓抬眸,正想开口,忽听得在花厅外方翎的声音穿过雨声,“怎么样,瑜儿找到了没有?”
她的声音急切,雨水声打在伞上的声音都不如她这一声银铃一般的话语儿悦耳。
方翎的婢女撑着伞紧随在身后,也不知道是常年谨慎,还是方翎到了花厅处才故意装作急忙赶来的样子,竟然她的身上无半点被雨水打湿的痕迹,干爽鲜明。
方鼎睿沉着一张脸,戚少云假意惺惺,“她要还肯念在方瑜是她亲弟弟的话,就好好交出来,老爷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否则口口声声说是别人陷害也无济于事!”
“啊!”方翎闻言,故作震惊,一脸的担忧神色,步至方侬的面前,“长姐,瑜儿还那么小,再说了,瑜儿如果出事的话,岂不是要了爹爹的老命,你现在百般狡赖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说你存心想气死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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