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明因一走进陆原住的屋子,就发现陆原正在收拾行李,“不是说放着等我来收拾么?”说着便拿过陆原手里衣裳,看着叠得歪七扭八,便拆开来重新叠得整齐,平平整整的放在平铺在床上打包裹的花布上。
“你自己不也要收拾吗,我这不是怕你忙不过来么?”陆原转身走到桌子边的椅子坐下。
“没事,我东西不多,进府的时候也没打算长久着住,不常用的东西就没拆了。”明因拿起一件外衫,觉得有些旧了,盘算着什么时候再给爹多做一件。
看着女儿忙碌着为他收拾衣裳的背影,陆原心里思索着,终于是到了这一天了,心里竟是这般的不舍得。那日姐姐说这事的时候,满脸欢喜的样子,心想着,孩子也十六了,是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只要那谢禾能好好待明因,这谢家的家底自是不用说,更何况还有姐姐
想起那日,他想找谢禾好好聊聊,那小子还推三阻四扭扭捏捏的不肯,结果还是和他到厨房炒了两个菜,又拿出明因去年做的桃花酿。这桃花酿是明因去年酿的,这次搬家就带了这么一罐,不过能灌得这小子说实话,也是值得了!
“街坊四邻都说我是个纨绔弟子,可那真是被马青给摸黑的!像那次,我不就是偷了点家里的粮食给几个叫花子么,愣是让马青到处宣扬,说他家公子劫富济贫!结果一整个樊城哪家丢了东西都说是被我给偷的,就为了这事,还被我爹罚着在祖宗祠堂跪了一整天,还不给饭吃!”谢禾被陆原灌酒灌得面红耳赤的,抱着酒杯开始抱怨他的那个多嘴的书童和他爹的不人道,“我那时才七岁,再大能耐也不能整个樊城的偷东西吧!舅舅你说,我冤不冤!”一仰头,把手里杯中的酒喝了个底朝天。
陆原也喝得满脸通红,听了这话,便哈哈大笑道:“你爹还是那个臭脾气,严己宽人!不过,你爹摊上你这么一个儿子,也是冤得慌啊!哈哈”
谢禾一听这话,嘟囔着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陆原也不管,只顾着自己说,“我家明因可就乖巧得很啊!五岁便能翻看我的医书,虽说大概也看不太懂,可是那些汤头方,背的那叫一个溜啊!八岁”,陆原顿住,一脸强调的样子,比划着“八”的手势,“八岁就能背下我十几岁才背下的几百首汤头歌!”有摇头晃脑了一番,一脸遗憾道:“可惜啊!明因那丫头,一心钻研那些个吃食”叹了口气,安静了一阵,又猛地抬头道:“你小子,以后可要好好待我家明因,你要是敢负她,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谢禾喝得晕晕乎乎,就顺着陆原道:“放心吧!我会好好待表姐的!”废话!这表姐做的一手好菜,他怎么舍得欺负她?奉承她都来不及呢!
“表姐?”陆原也有些喝高了,听着迷糊,什么表姐?
“爹!”
“呃?什么?”陆原猛地回了神,看着明因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张小脸都快贴上他的脸了!
“发什么呆呢?我叫你那么多遍你都没听到。”明因嘟着小嘴,直起身子往旁边的椅子一坐,拿起桌上的彩瓷鲤鱼提梁壶倒了杯水,大大的喝了一口解了解渴,平静道:“你胡子缺了一角。”
“哦,”陆原似是还没缓过神,双目空洞看着地上,猛地跳起来,跑到床边的黄铜镜前扒拉着自己那撮山羊胡边照边叫:“哪里哪里?哪里缺了?”陆原一生没什么东西能比得上他那几根胡子,怪只怪他那胡子太难蓄,造成他成了个宁可被剃光头也不愿掉一根胡子的人,这会子听到缺了一角,自然是比要了他命还严重的。
猛找了一阵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转头问明因:“那里啊?”
却哪里还见那丫头的踪影!
日近中午,明因便开始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这几日,都是她和谢如儿两人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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