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迷路,伤了的脚会不会又扭到
一道闪电划过黄昏变得黑红的天空,雷声撕裂布帛般紧随其后。
谢禾停下脚步,心道,饶是他这身强力壮的,走了这么久也是疲累了,明因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脚上的伤也才好,可怎么吃得消?思至此,心中更是焦灼难安了,伸手抹了把脸上满是的雨水,跨步正准备走,眼前忽的一亮!
前面灌木低枝上挂着个荷包,大概是浸了雨水,霎时分不出是什么颜色的,但是荷包上绣着的东西,谢禾却是认得出来的。
根结实而梗直,故名桔梗
伸手抓下挂着的荷包,紧紧攥在手里,大声地叫道:“明因!”
声音穿透渐渐放下的夜幕,在山林中回响,惊落几片盛不住雨水的叶,缓慢旋转,很快落下。
谢禾找到明因的时候,早已是夜幕降临,远远地见着有火光,进了才发现,她娇小的身影紧紧蜷成一团,躲在山腰处一个浅浅的山洞中,洞口燃着的,正是吸引他走近的柴火堆。
“明因!明因!”谢禾见她,大喊着飞奔了过来。
明因听见有人喊她,急忙站起身来。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明因不禁呆愣了一瞬,嘴里喃喃道:“阿禾”
但只这一瞬,身子便已被另一个全身湿透凉透的高大的身子紧紧地拥在怀里,这一刻,明因似乎只听到自己胸膛里狂跳不止的心脏猛力撞击的声音,和头顶急促的大口喘气呼着热热的气息。却不知,这具密密实实地围着她的身躯,这时也只感觉到了他自己呼之欲出的激动的心跳声。
从捡了荷包,沿着山路,谢禾一路走上来,不断发现有香囊,绢子,发簪等,均是明因沿路扔下做标记的,只是眼见着天黑,又是风大雨大,还是在空无人影的深山密林中,却还是不见明因的踪影,谢禾真是越走越急,越走越焦心,这时见了她,自然是欣喜若狂的。
外面风雨依然狂唱不休,雨打树叶的声音伴随着两人的心跳声,似乎都有了节奏。此时的雨夜,好似也没了适才豺狼虎豹之势。
一开始听到陆原采药久久未归,一时乱了主意才以身冒险,等上了山才想起应该先去找姑母帮忙。也是父女相依为命了多年,一有事总是想不起来还可以借助别人的力量。哪知自己寻陆原未果,雷雨却来的快,天也变得暗沉,好在这山中还有这个好所在,这才避免了周身淋透。
适才风雨大作,阴沉的天似是要将整个天地翻覆般。明因缩在洞内,心下知道,天暗了自己还未回去,谢如儿必会让姑母派人来寻,只是狂风暴雨,雷鸣电闪,在此深林幽晚,还是禁不住瑟瑟发抖,却也更是担心,陆原此时是否安然。
方才见着谢禾,竟觉得他是救世主般的感觉,心无旁骛,只想抓着他不放。谢禾似乎感受得到,圈着她的手收的更紧。
一阵风掠起明因散落额前的发丝,轻拂过谢禾脖颈处,似是在安抚他刚刚找人时空落恐惧的心。不知是心酥了,亦或是身上紧贴的湿衣裳带来身体凉意的缘故,谢禾轻轻地颤了一颤。
这一颤倒是将明因暂时被抛之脑后的理智拉了回来,男女终有别,授受不相亲。明因红着脸轻轻地将谢禾推开,借着火光,这才看清了,谢禾浑身上下竟是入水里游了一圈似的,乌发紧贴着脸颊和肩背处的湿衣,一身浅蓝的外衫早已因湿透浸染成了深蓝,从小腿处开始直至鞋面,早已沾满了污泥,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怎么也不打伞?这可都湿透了。”顿了顿,道:“你这袍子,湿了总贴着身子会着凉的”说罢脸更是又红了一层,心中直想着大骂自己,一个姑娘家,说这话也是不知如何地不顾礼数了,只是顾忌着湿衣裳贴着确实不好,也是无奈之举嘛!
毕竟是无拘无束惯了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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