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上座,明因谢禾端了茶,跪地上规规矩矩地请了安,道,“爹,请喝茶。”
谢叔恒昨日应付满堂宾客,现下脸上依然略有疲色,却掩不住满脸的欣喜,说了句“好”便各接过茶,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拿起桌上早就备好的红包,道,“同心同德。”
二本以为这便是谢叔恒的交代了,正欲开口道谢,谢叔恒却又张了张口,道:“明因啊,往后禾儿,可就交与好好教导了!”
此话一出,当场愣住。不止跪着的两,就连坐另一边的陆黎也呆了呆,这是将谢禾托付给了明因?
明因脸上一红,低头道:“明因不敢!”
谢禾心中嘀咕着,又不是将他嫁给明因了,怎么说的都是岳父的话?
又磕头谢了礼,才起身走到陆黎面前。
谢禾跪着有些瓮声瓮气地道了句:“娘,喝茶。”陆黎倒也谅解他,笑着接过茶。
明因见状有些不好意思,更是端端正正地叩了头,垂了首,双手奉茶,道:“娘,请用茶。”
保持着动作好一会儿,陆黎也没有接过手中的茶碗,谢禾叫了几声也不见有何反应,明因有些疑惑地抬头,陆黎双眼噙满了泪水,呆呆的。
环翠见谢叔恒已经转头来看,忙走过来,轻轻扶了扶陆黎的肩,道:“夫,少夫给您请安呢!”
陆黎被环翠这一摇才回了神,赶忙前倾了身体,口中说着“好孩子,快起来”,接了茶来,匆匆呷了一口便放下,扶着明因的手要她起来。
“都是娘,太高兴了,这样大好的日子哭些什么!”陆黎拿起绢子拭了拭脸上的泪痕,给了红包又说了好些吉利话,才放他们出去。
谢叔恒摇头,自己的这个夫,从昨日拜堂便笑了掉了好几次泪,今日孩子面前也还是没忍住,伸手拍了拍她放桌上的手,陆黎回头报以歉意的笑。
明因走出房间,抚了抚自己的手背,有些晃神。方才递茶时滴到手上的,是母亲的泪
喝着清鸡汤,谢叔恒不住点头,陆黎更是笑得嘴都合不上似的,东一句西一句地扯家常。
“昨日的回礼准备得有些不足呢,本想着都是些族内的叔伯来罢了,却不想竟来了那么多,连临城的张大户都过来贺喜,”临城与樊城只相隔了个青峰岭,可青峰岭常年有土匪山贼筑窝,单独行走很是危险,以致两座城虽相隔不远,却是少有往来的。那张大户本是樊城,却临城落了户,与谢叔恒虽算不上熟络却也是相识,这几日刚好有事来了樊城,凑上谢府办喜事,便不请自来了,还送了几匹品质上乘的苏绸。
“都是思虑不周,这几日怕是还要再准备着,将那回礼补足了。”陆黎提到了昨日,真是够热闹的,樊城老小,有请没请的都来道贺,才导致原先准备的回礼竟都不够送出。
“昨日也听阿相公提到了,确实多,实不预料的范围内,回礼不够也是无法的。”明因还没说完便懊恼得简直要狠狠地掐自己一下,不管是表哥也好相公也好,怎的老是改不过来称呼?
陆黎听得笑吟吟的,道:“进府晚,婆婆已不堂上,无教导这些,虽有甄管家帮着管些,却怎么也无法做的顺心顺手,”放下筷子,用绢子轻拭了嘴角,接着道:“往后便事事多留心,先从些日常进出开始学起,往后也好上手,不懂的便来问。”
明因很是意外陆黎这么快就要她学着管家,有些犹豫,还未开口,却听得谢叔恒开口道:“夫,明因还年轻,这些事情往后慢慢来也不着急。”又转头看了看谢禾,道:“禾儿现今已是成家,既已成家,便当立业。”
谢叔恒的一句话,本是轻松的气氛变得有些严肃,谢禾停下筷子低着头,看这样子,怕是又要挨训了,往常训训也就算了,可今日他的娘子一旁,想想明因也不是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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