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个月了。
从最初说的杨树村,杨卿已经整整找了陆原三个月,只是每到一处都被告知陆原已经走了,不停奔走的他已是精疲力尽,到了这时却竟连陆原的消息都断了,让他这时还要上哪里去寻,告假返乡只一个月的期限,杨卿深知,自己早已拖过了该回朝的日子,再不回去,不止官位难保,便是连这条命,若是有那有心之要来大做文章,也是难保的。
可是他不乎,没了黎儿,做官如何?做又如何?
杨卿累极,瘫软路边的树旁,想着这些天来寻过的路,越发觉得没有希望。正当是绝望的时候,却见着一身着道袍的男子,手拿拂尘,身量清瘦,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的很,虽是白须鹤发,却是红光满面,可周身有种说不出的飘渺之感,与此时周身邋遢的杨卿相比,只得一个词来形容——云泥之别。
“公子为何此坐着?前头的酒楼此时正歌舞升平,歌姬舞女一个不少,可比独自一坐这里好多了!”那道一甩拂尘,开口便是这样一番话,杨卿原本还觉得这看着仙气飘飘的,让心中生了些莫名的敬畏,可这话却让杨卿干干地瞟了他一眼,原来是个老不修!穿了一身道袍说着这样的话,简直是有辱道家风范!
便一扭头,不去看他,沉声道:“这里清净。”杨卿这时也没那心思去同他拉扯这些有的无的,只简答了一声,顺便也想着这老头识趣儿点,莫要扰了他的清净。
道闻言一笑,道:“清净好!清净好!老道也喜欢清净!”说着也不嫌脏,便一屁股坐了杨卿旁边,笑呵呵的样子让杨卿想赶都不好意思。
“看公子也不像此处的,怎的会到了这里来啊?”那道倒也半点不停歇,坐下来没一阵便开始同杨卿聊起天来。
杨卿这些日子的愁苦确实积压不少,却也无能说,这时见这道看着虽有些看热闹的嫌疑,杨卿却也忍不住,一句两句地,将自己经历的这事说了出来。
“不过是找个,这有何难!”老道听完,一捋胡须,道:“往西直走十里地,便能见着一云浮客栈,那儿便有要找的!”
“真的?”杨卿有些讶异,本只是倒倒苦水罢了,却不想眼前这一脸得意模样的老头竟真的为他指了路!杨卿虽不知是真是假,可这漫无目的的,走到哪里都是个谜,便也顾不得什么真假,去看看便是了!
道了句谢便欲动身,道笑着道:“只万般皆是命,全然不由,若是得不到的,便是再强求,也只是徒增了烦恼”
杨卿回头,道一甩拂尘,转身便走,留下一句话,话音悠远,道:“若是实无处可去,便往东麓望风坡来找罢!”
不明所以,杨卿皱了眉,可此时心中牵挂着要找的,自然也不多留意,得知陆原正不远处的村庄里,杨卿立马动身,马不停蹄地朝那老道说的地方奔去,到那里时,已是入了夜。
忐忑地敲了敲门,杨卿深怕,又会像之前的那些,告诉他已走了,却门打开的一瞬间,将那些忧虑抛诸脑后,燃起了所有希望!
“杨卿?”陆原分辨许久,直到杨卿开了口,才很是惊讶地叫了出来。陆原分明很意外,从未想过还能再见到眼前的。
烛光下,杨卿将头压得低低的,许久了才开口问:“黎儿现如何了”
陆原坐一旁,看了他一眼,缓声道:“她已经成亲了。”
“什么?”杨卿猛地抬头,嘴角未干的血和脸上的擦伤显得他此时震惊的表情有些狰狞。
“说什么?”杨卿一个箭步冲到陆原面前,抓起他的衣领狂吼着。
陆原也没有挣扎,方才还未进门,杨卿便被他狠揍了一顿,待到他解释清楚,陆原却是后悔了方才冲动,于是此时便也任由他抓着自己,很是平静。
里头拿了药的单慧听到外头的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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