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少”
池铭眼中闪过刺骨的冷意,简略把张明反咬他一口的事说了,轻蔑的哼了一声:“那个想整我的家伙,我绝对会找到的。真当我是吃素的了?杨学,刚才我都疏忽了,你赶紧去把张明安置好,他儿子也送去个安全地方,免得他又不敢说什么,我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好,我马上去办。”杨学立刻走出病房,隔了一会儿急急回来,“他走了。”
池铭一凛:“刚何叔最后走的,你去问问。”
“我去了。”杨学沉着脸道,“何先生在曲医生那里,正在劝什么,我去问,他骂我一顿,说咱们休想灭口或者逼着人翻供,他已经把人送走了。辶”
池铭脸上浮出痛楚之色,深深吸了口气,把情绪掩好,低声道:“何叔也不相信我”
“池少,你别难过,刚才的事太意外,何先生关心好友,在气头上,说不定等会儿就回过味了。”
池铭心里稍稍好受了些,说道:“杨学,既然这样,你动用咱们所有的关系,得把张明那家伙给截了。我绝对不能吃这个亏。澌”
“好,我就去。”
“你手上还有很多事,这件事你交给陈秘书,不能因为这件事把公司的事搁下了。那家伙说不定想看我们自乱阵脚,然后从中找漏洞再次动手。”
陈秘书能力出众,也很懂得缄默的重要,深得池铭信任,派他去,和派自己一样。杨学点头,立刻叫来陈秘书,几人商量了一下,陈秘书立刻去办事,杨学等池铭输完液,陪着他上了楼,刚打开办公室门,他心一咯噔——那张婚纱设计图正摆在显眼位置,池铭现在受了重击,再看到那玩意的话
池铭走进办公室,目光一扫就看到了搁在办公桌上的大幅纸张,便走了过去,几步外就看到了纸上的内容,身子一晃,脚步停下,怔了。
杨学赶忙上前把那张设计图给卷起来:“对不起,池少,是我自作主张了,我”
池铭缓缓的扭过头,似笑非笑的,看得他心里发毛:“你自作主张不止一次。”
杨学低下头,一米九二的东北大汉,竟然有种自己渺小得和豆芽一样的感觉。
池铭伸手:“图拿来。”
他迟疑片刻,把图递了过去,握住了拳,这才发觉自己掌心满是汗。
池铭缓步走进休息室,杨学跟上,给他倒了杯热水。虽然他进了这道门,就意味着逐客,但杨学真的不敢放心让他一个人呆着。
他太安静,安静得让人心惊胆战。
池铭也没赶他,把图展开,盯着上面的线条。
真漂亮,轻盈的软纱,长长的裙裾,点缀着珍珠和各色宝石,又华贵,又别致,很适合花映月。他茫然的伸手抚了抚纸张,手指沿着线条勾勒,杨学不安的出声:“池少,我给意大利那边打电话,让他们不做了?”
池铭轻轻一笑:“照做。事情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别堕了自己的威风!这点打击就要打退堂鼓?刚才我也是,咳得脑子都晕了,太暴躁了点,自乱阵脚。”
杨学见他是真的镇定,舒了口气:“是。我今后也注意。”
池铭把图纸放下,闭了闭眼,疲倦的摆了摆手:“杨学,没事了,你出去吧。公司的事你盯着点,我必须早点养好病,否则”
“你放心。”
池铭站起来,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一个盒子,一揭开盖,便有特殊的香气逸出来。他舀了两大勺放进香炉,杨学看见了,微微皱眉:“池少,你这样依赖这东西不好,要不停下来,慢慢适应”
池铭摇了摇头:“再说吧。至少这几天我必须睡足。总是病着,那谁怕是在偷乐,以为我怕了。”
杨学见劝不住,叹了口气,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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