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铭的手紧握成拳,腥红的血从指缝里溢出来。楚骁吓了一跳,把他的手扳开,发现他竟然握了一块碎玻璃,掌心已然被割坏。他急急的拿出手帕给他止血,吼道:“你疯了!拿块玻璃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说话!”
池铭怔怔的看着血从手帕底下沁出来,他很疼,可是不这样,他怎样宣泄他心中的剧痛?
回国之后他又做过这么多事,欺辱得她生不如死,虽然他是因为被害得失去自控力而伤她,可是,如果他心里没有不甘和怨恨,他怎么可能有恶念呢?
即使是前段时间他很后悔如此待她,可是他心中的不安大部分是出于怕失去她,而不是愧疚,他内心深处觉得,她杀了他亲人,欠了他太多,她容让他,理所应当辶。
那本日记给他的打击太重,简直颠覆了他的一切。
他斥责她双手沾满血腥,杀害了他的亲人,最后事实证明,真正的凶手反而是自己那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妹妹澌!
老天是看不过去,才让花映月接二连三的逃过大劫难的吧
如果死在山崖下,血肉模糊的是花映月
池铭不敢深想,他全身已经冰冷,哪怕是在脑海里描绘下她被一群贪婪狠毒的男人侮辱的情形,或是成为骨灰盒里冰冷尘埃的模样,他都快崩溃了。
楚骁用力的掰开他的手指,急得几乎是咆哮着开口:“池铭!你真疯了!手受伤了还握拳!啥事儿想不开?谁得罪你了,你就该振作起来去弄残他,自残这种事儿连娘们儿都不会做!”
他茫然的摊开手,掌心已经麻木。
楚骁狠狠的摇晃着他肩膀:“你他妈的给老子清醒起来!你不是狂躁吗?闷着不说话干什么?你骂人也行,把这房子砸了也行!实在是想发泄,老子陪你打一架都可以!你给我振作些!吱个声儿!”
池铭嘴唇颤抖得厉害,良久,哑着嗓子道:“老天都开眼,让起了歹心的人自作自受,让映月好好儿的为什么我一直瞎着呢?”
楚骁咬牙切齿:“你问我,我问谁去?你到底看了什么,嗯?给我讲讲?”他说完又用力的抹了下脸,觉得自己这说法简直愚蠢,“别讲!你们两个光看看就让老子吓得要灵魂出窍,让你讲,鬼知道你会不会挂掉!池铭,要不,那些东西我先帮你收着,你冷静下,缓过来再看?妈的医生怎么还没来?”
他不敢离了池铭,打铃叫服务生进来,让她去催一下。焦灼的等待简直能逼死人,一分钟就像一小时那样漫长,他不由考虑,是不是给池铭一下,打昏过去算了,他这样闷着想事,就像个不定时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病一发作就炸了。
还好医生迅速来了,池铭看着人从医药箱里拿出药注入针管,目光深邃起来,楚骁紧张的绷紧肌肉,如果他不肯配合,他得第一时间制住人。
池铭看着尖锐的针头,良久,垂下眼,主动的解开袖扣,挽起袖子,把胳膊伸了出去。
用点镇定剂,也许是让他紧绷的神经不断掉的唯一方法。
楚骁没想到他如此配合,反而怔了怔,旋即松了口气,看着医生把针扎入他的静脉,将药剂推进去。
打了针,医生又赶紧拿出器械,给池铭清理掌心的伤。楚骁问:“没有割到筋脉吧?会不会有事?”
医生道:“受伤不轻,但是,好好的治疗,应该不会有后遗症。只是他得小心了,至少一个月手上不能用力。”
楚骁咬牙盯着池铭:“你这真是自己找事儿干!”
可他也没继续骂下去,池铭的神情,让他难过。
身体的痛,的确能让人忽略部分心中的痛苦。再说,池铭刚才恍惚得吓人,他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因为药物作用,池铭眼神渐渐的朦胧了起来。楚骁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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