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心月没想到季莨萋这么直白,顿时吓得不轻,这里毕竟是季府,她是外来的客人,从小娘亲就教导她,到别人家做客就该有礼有度,知书达理,不能让主人家觉得负担,自然也不能乱说话,要充分秉持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气度。
可刚才季莨萋凭空接下的下半句话后,简直让她不知所多,虽然她知道季莨萋不喜欢季靥画,但是说的这么直接,太让人下不来台了。
这么一想,她就拉了拉季莨萋的袖子,想让她别说了。
可这一举动,却仿佛让季莨萋误会了,她转头愣了一下,才对杜心月绽开一个了然的笑容,又转头对季靥画道,“看来是我说中了心月的心事,她不好意思了。二姐姐,作为主人家,你总要安慰安慰,心月到底也是客人。”
折辱了她,还要她安慰?
季靥画现在的脸已经黑透了,眼神里,愤怒的光芒一闪而过,季莨萋这个小贱人,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摆明是故意与她过不去。
心中的火气聚拢,她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狠狠捏紧,须臾后又强制控制住情绪,手指松开,看向杜心月,“杜小姐若是不喜欢靥画的问候,靥画向你道歉了。”
“我……”杜心月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小脸蛋腾的一下又烧了起来,她埋怨的瞪了季莨萋一眼,表情满是为难。
季莨萋好笑的看她一眼,随口说道,“既然二姐姐这么有诚意的为她的虚伪道歉了,心月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就原谅二姐姐吧,我二姐姐可是个执着认真的人,你若是不原谅她,她会良心不安的。”
虚伪?良心不安?季靥画现在只恨不得将这个小贱人的嘴给缝起来,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她又对她多恨了一分,恨不得现在就一刀捅死她。
“五妹妹说的不错,杜小姐,你当真不愿原谅我吗?”但终究,季靥画完美的应对了过去,说着,还伴上一个可怜内疚表情望向杜心月。
杜心月急忙道,“我……我原谅你,你别这样。”她是真的为难极了,这好好的来探望一下好友,怎么会闹成这样?
季莨萋再次一笑,爽朗的道,“心月已经原谅二姐姐了,二姐姐也可收起你那委屈的表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找上门来欺负你,可分明是二姐姐特地命人将我们的请过来的。”“请”字,她特地加重了音调,眼神半是藐视,半是讽刺的扫她一眼。
季靥画沉着脸没有吭声,精致的脸庞微微垂下,那半明半暗的摸样,令人看不到她眼底蜂拥杀戮的刻骨怨恨。
三夫人田氏从刚开始就站在旁边,之前见到季莨萋走来时,她心里还有一些排斥,心道就是因为她们不肯帮自己,才让自己沦落到向季靥画求饶的地步,可是听完对季靥画的一番牙尖嘴利,冷嘲热讽,她心里不可谓不惊的。季莨萋知不知道她在跟谁说话?自从秦家秦程回京后,季靥画就与这个舅舅打上了关系,就这几日,秦家那位四少爷可是天天来府里做客,她这么当面嘲讽季靥画,季靥画一状告上去,秦家还不第一个拿她开刀?
想到这里,三夫人却突然有些庆幸,这样也好,让季靥画将怒气都洒在季莨萋身上,这样她们田家就有救了。前几日收到那封信后,她心里还担心不已,又央了三老爷很久,三老爷的回答却是,衙门的事,他插不上手,这让她心寒不已,自己的夫君却不能为自己遮风挡雨,这种感觉让她心里很是不舒服,连着几晚都在跟三老爷冷战,今日上午,她接到家里的禀报,说爹和哥哥已经被带进了衙门,她这才放弃尊严,走到季靥画面前来卑微低贱的求饶,只要季靥画肯放过爹和哥哥,她们家愿意将晨儿的命交出来。
一个家族的命运和一个子嗣的性命相比,孰轻孰重,立竿见影。尽管田晨是家中独子,但他已经是个废人了,既然他也无法传承香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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