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王校长真是冤枉极了。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所有一切神出鬼没之计,都是出自某甲。此人可称盘盘大才,听说任何事来,他立即有办法,撰拟电文,下笔千言,一挥而就。他把鸦片烟盘子摆起,学生聚在床前说说笑笑,要发通电,他躺在烟盒侧边,一面口念,一面笔录,就可成一极有力量的电文。直到宗吾到校时,他才把烟盘撤去。甲曾对学生说:“当今之世,读书何用?事情闹翻了,我帮你们各人买一杆枪去办招安军。”他之所以敢打王校长,并派人欢迎宗吾到校,而且预备打他,原来是有这条道路。
宗吾在校住了好久,学生已知他深悉底蕴,但不便向他承认打王校长之事,只是与他亲善,好替他们设法开脱,并且还托人代为求情。正当这个时候,忽传重庆各军联合办事处委李宗吾查办,他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万一重庆的公事到了,学生叫他将回复的呈文拿出来看,如何得了?于是他就对校中声明,说潼南有一案件,出省时就奉委查办,如今再不能迟延了。学生听了来留他道:“重庆方面已委先生查办此案,怎能他去呢?”他说:“潼南那件案子搁置太久了,好在离此地不远,案情也简单,很快即可结束。重庆公事一到,即专人与我送去,我即回来。不过我告诉你们:旧知事说学生开枪打队丁,我已查明是诬枉的;只是王校长一口咬定说你们打了他,你们从速提出证据,证明未曾打他,我才好办。”学生说:“有证据!”遂检出京沪同乡会的来电,成都报上的批评,省议会的提案,遂宁教职员联合会的通电;又范司令来校将王校长取去后呈报各军联合办事处的呈文,报纸上俱已揭登。学生说:“先生根据这些证据,即可以呈复了。”他说:“这些证据,我可留作参考;但王校长现有很强硬的证据,你们还须收集些更强有力的证据来,才可以抵对,将来我总是根据证件来说话的。”学生遂去。
但此案他以为最困难之点,就是内容尽管查得清清楚楚,却不能获得实据。凡告诉他的人都这样说:“我把真情详细告诉你,但是公文上可不能把我牵进去,他们学生是不好得罪的!你如果把我牵进去,我就具呈声明没有这样说。”这层就把他难住了。他想了许久,忽然想出文章,就跑到高等小学,把邬校长请在密室,对他说道:“此案真相,我已查明,实对你说,我呈请上峰,首先把你撤职归案,送交法庭讯办!”邬一听慌了,就问:“你怎么这样干法?”宗吾说:“不这样干叫我怎样干?此案我已查得明明白白,只有你领衔发的那个通电,在中间作怪,不把你逮交法庭,我所查皆是白费。”邬说:“你不知道我是受了威胁的吗?”宗吾说:“我是明明知道的,如今我要自行解脱,也顾不得你了。我当省视学,这种案情都查不清,能不受处分吗?发通电时,你固然受威胁;脱离出校后,你为何不通电声明呢?把你逮交法庭,难道还算冤枉了你吗?”邬慨然说道:“本来学生这样无法无天地干法,如果让他们得胜,世上还有公理吗?我置身学界,本该挺身出来,维持正义,无奈川局这样混乱,请问政府能够办得彻底吗?若是办不彻底,我出而作证,像他们这样厉害,我岂无生命危险吗?省视学如能保证此案彻底严办,我出来作证就是了。”宗吾说:“你的话说得不错,现在的政府我也不敢保证。你先写一张证明书与我,我以人格担保绝不披露。我把他们的黑幕揭呈政府,他们倘敢狡赖,我就把他们拖到法庭,和他们对质。如果头一堂辩诉不清,第二堂我才把证明书呈出来请你到案。”邬说:“省视学既肯这样负责,我出具证明书就是了。”他提起笔来,原原本本写了一大篇,签名盖章,当即交与宗吾。宗吾得了这个东西,如获异宝,随即宣称次日起身赴潼南。
次日,他把行李先担入知事衙门,就对赵知事说:“我是省视学,无须奉令,即可查报此案,我负责报上去,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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