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之后,已是一轮明月当空、万籁俱寂了。
我忙下了床,走出屋外。
瞽大师正倚在门边,眉头紧锁,神情专注地想着什么,丝毫没有觉察到我已经醒来。小黑也是安静的坐在他的脚旁,听到我的脚步声,只是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并不吭一声。
我轻轻的说:“大师,我醒了,我这就去起身吧。”
瞽大师连忙转了过身,道:“噢!小周,你醒啦!”
我点头应了身,问道:“大师,看你脸色凝重,在想什么呢?”
瞽大师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道:“唉,我思来想去,这救小米之事,还是我自己亲自跑一趟吧!”
我讶道:“大师,这是为何?”
瞽大师道:“你才跟我学了几天法,就要你去冒这个大险,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你叫我心中如何得安?那大鼠连小米他都对付不了,可见是厉害无比,以你目前的法力,唉……”瞽大师长叹了一声,在这声长叹里,我听到了他对我对米歇尔的焦虑、关心、无奈种种的情感。我心头一热,紧紧地抓住了瞽大师的手,道:“大师,老米是我的好兄弟。莫说我已经学了几天法,就算我什么法都不懂,我也会奋不顾身地去救他!”
瞽大师低了头,不再言语,只是用力的拍了下我的肩膀,转身往屋内便走。
我随之入内,只见瞽大师从床底下拿出一双软底布鞋,换下了脚上的皮鞋,接着束了束腰带,抄起挂在墙壁上的一个军绿色布包挂在肩上,说道:“小周,这一行,我已是打定主意,自己是非走一趟不可了。”
我急道:“大师,我也去!”
瞽大师沉呤一会,点点头,说:“也好,你比我熟悉地形。带上小黑,你也去!”
小黑听了这话,竟是兴奋无比,“喵”的一声,就窜到我的怀里,两眼发光,不住地舔我的脸。
瞽大师扔了给我几节干电池,说道:“给手电换上,我是瞎子一个,用不上那东西。你眼睛好,这手电是少不了的,换上,省得到时你也和瞎子我一样,只能在漆黑中乱摸。”说完又扔给我一把新的手电,又说:“多预备着带上一把。”
接着按了按肩上的布包,道:“准备好了?好了我们就出发吧!”
出了门,穿过小道,领着瞽大师走了不多时,我们就到了那凶山的脚下。
这时面对那凶山,我竟然有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瞽大师沉着一张脸,说了一句:“好厉害的阴气!”
小黑也从我的怀里跳了下来,一身的黑毛高高的耸着,不安的盯着那凶山。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找到了我们那时上山的小径,招呼了一声瞽大师,便欲前行。
瞽大师拦住了我,左右摸索,最后抓到了一株小臂粗细的小树,然后掏出一把开山刀,运力于臂,对准了树根,“喝”的一声,砍了下去,只一刀,就把那树断为两截。
我瞠目结舌,小臂粗细的树干,就算给我再锋利的刀,我也得花上三四刀才能把它砍断。而瞽大师只凭了一把厚重并不甚锋利的开山刀,只一刀就劈断了它,他的劲力之强,实在是我所望尘莫及。
瞽大师三下五除二的削掉了树干的枝桠,制成一根长棍,紧握一端,把另一端递给了我,说道:“小周,我走山路会多有不便,你辛苦点,当下我的眼睛吧。”
我连忙道:“大师,怎么说这种话!是我考虑不周,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瞽大师笑了一笑,摆摆手,道:“走吧!”
山上杂草从生,而且不时有大石横于路中,所以对瞽大师而言,这一路走得极是艰难。他被绊倒了几次,每次都是靠我手心对木棍那端摆动的感觉敏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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