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
脚步声从外传入来,孟行远略带沙音的声音随之而入:“兰!我来接你了!”
文佩兰轻扶椅手立起身来,向锦服少女微一福礼,低声道:“郡主,少陪了。”
移时两人缓行在燕王府内另一处的廊道上,沿途每隔丈许便有宫灯分置两侧,将两人身影映向地面。
孟行远握着文佩兰纤手,忽然止步,看向左侧院内,笑道:“去那处坐会儿罢,再过些时候,那些荷花便看不
到了,莫如趁现在多赏会儿。”
移身院内荷塘正中竹亭内,孟行远大大咧咧地坐在竹凳上,嬉皮笑脸地道:“佩兰小姐是要坐在下旁边这把又
硬又不舒服的椅子呢,还是要坐我孟某人温暖的怀抱里呢?”
文佩兰颊上不由一热,立在他身前不动,垂首道:“上次孟先生答应过佩兰,不再这么跟人家玩笑的。”
孟行远咧嘴一笑,促狭道:“不知佩兰小姐口中的‘上次’,是指孟某第一次牵小姐小手的那次呢,还是第一
次搂小姐小蛮腰的那次?又或……”
文佩兰大羞,嗔道:“不准说了!”语声未尽,一双纤手尽被握住,一惊抬目时,恰与孟行远虎目相对。
耳中这男子语声忽转正经,柔声道:“这几天辛苦你了,为那些传言费神。”
文佩兰心神一热,毫不抗拒地随他力道蜷坐入他怀内,低低地道:“燕王爷不是答应中秋后为咱们求赐婚吗?
唉,若能早些求下皇上的赐婚便好了。”
孟行远将脸轻靠在佳人发梢处,道:“我等不及了。我决定三天后除了把广寒宫那小丫头教训一顿外,再在楚
元方的寿武宴上夺取魁首,把那这些,只是心中有念,口上便自然说出,想到什么说什么,全是近日来缠绕的念头
:“孟大哥不知道怎么样了,要是恩公和他决斗,出事了怎么办呢?唉,若我也有一身举世无双的武功就好了,从
中相阻,也免得他们有伤害……”
女子抱膝不语,听他罗罗嗦嗦一气说下去。
少年越说越觉近来颇有堵塞的心情放松开来,发而不止,由自己身世起始,远到幼时,近至眼下,滔滔不绝。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忽然停声,侧转身支着手肘撑着脑袋,望她半天不语。女子正以为他终于讲累了时,
他突道:“谢谢。”
不待她有所反应,少年盘膝坐起,扭头看向别处:“凤仙姐姐之外,你是唯一一个肯听我讲这么多废话的人。
”
脑中忽然想起前次江冉雁对自己说过的话:“从没有人这样抱着我睡,却什么也不做的……”
那少女那时的心情,想必也似自己此刻罢?
那像是在绝望的暗洋中摸到救命的稻草般。
从失去凤仙姐姐的一刻起,唯一一个承受了自己这份痛苦的人,便是眼前不知身份、却闯入自己梦中的女子。
少年平生第一次为未来绝望而哭,承接泪水的是她的薄衫。
亦正因此,从那时起他心中对梦中的神秘女子便有了一份亲切感。这令他迫自己多日来和她不见,皆因怕梦中
的伊人似莫名其妙地出现般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
他潜意识不敢承受再次丧失依赖之人的痛苦。
即管是颇有好感的楚春漪,又或救自己与将死之即的文佩兰这“准姐姐”,均不能令他如此。多少年的岁月,
以师父为父,以凤仙姐姐为母,享受到本不该有的天伦之乐,如今师父与凤仙姐姐均消失无踪,心中的感情不由便
渐渐迁移到他处。
孟大哥。眼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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