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救夏倾鸾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从孤木处取得解药,然而横竖都是死,逼这个仿佛被世间遗弃的怪人交出解药的可能性并不大,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阁主心里是如何想的。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若从阴间而来的森寒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他的冷与厉,从未有过这般程度。
只是将死之人并不惧怕威胁,目视浓重含着戾气的身影走近,依然哑笑如狂:“上天不仁,给我此等残躯,想不到死后倒是美了,说不定九泉之下还能娶到人间最冷最美的女人为妻妾,我倒要尝尝破月阁阁主所看重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话音未落,血溅三尺。
两指间锋利剑身被折断,平钝的断口硬生生扎进锁骨下心窝上,不致死,却可疼得生不如死。
“解药在哪里?”
“有……也不会给你。”
既然不怕死,那就活下去好了。
韦墨焰没有时间再与孤木耗下去,他是个极重视效率的人,一旦确定不能从对方手中取得想要的东西,那么不必再lang费半刻钟,杀,或者不杀,立刻决断。
而他对孤木做出的判决是,杀而不死。
“丢进池里。”命令一下,孤木立刻脸色大变。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血狱龙池的可怕,聚集其中的怨灵不能杀人却可以吞噬人心,诅咒,恨憎,侵蚀心智沉沦噩梦,那是比梦魇或者噩眠蛊可怕千倍万倍的死灵之水。
能救他的只有解药,不幸的是,血狱龙池中并非人间之水同时亦非人间之药可解,纵是他再害怕也拿不出韦墨焰想要的东西。
“给我个痛快,我就告诉你谁能救她。”死灰色的脸上几乎看不出表情,近乎腐烂的皮肉令人作呕,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杀了我,我不求活路,只要别让我碰池里的水!”
如此服软求饶,那双绝情眸中仍无温度:“她都不怕,你怕什么?”
孤木越是表现得畏惧韦墨焰心里的怒意越难以平定,本可以安安静静等他带紫袖回去,从此一世一双人,劳燕不分,若不是离教为抢玄机布下阴谋诡计引她前来,又怎会有今日无法挽回的局面?
费尽心力才盼得她从痛失所爱的绝望中走出,转身又见红衣如火纵身跳入怨念苦海,他心里的怒便是杀了所有人也不足以宣泄,夏倾鸾的痛苦,更是这些命贱如蝼蚁的东西应该替代承受的。
“一起推下去。”目光扫过生命犹存的凌云,韦墨焰想到了更能让罪魁祸首痛苦的方法。
坐在椅中的凌云已经看不出人形,那些花蛊以他血肉为料欢快地生长着,开出一朵朵妖冶鬼魅的红色魔花,为了能生长更持久,这些饱食人性之恶所凝结的植物会不断反提供给他生命,尽最大可能维持不死。
尽管不明白目的为何,鬼影仍领命将沉重的座椅与人一同踢向十余丈之外泛着异味的池中。
“不!我不要下去!放了我!放了我我告诉你谁能救她!韦墨焰!放了我——”惊恐至变了声调的嘶吼随着水花四溅的声音响起而终止,被丢到池中的二人一个只剩半条命想死不能,另一个功夫平平,别说跳出水池,就是连扯开水下纠缠他的怨灵亦做不到。
瞬间洞内的人们似乎听到了隐隐约约夹杂着冲天怨气的悲鸣,而当池面平静后,漂浮在池面的花蛊种子忽而发芽盛放,覆盖满整个血狱龙池,密实得根本不容人爬出。
不老不死不毁不灭,忍万世之痛永无解脱。
池中,俨然成了最残忍的牢狱。
孤木肯交出解药的话尚有一丝机会痛快死去,错就错在他不该威胁韦墨焰,没有解药又能救夏倾鸾的人,不用他说,韦墨焰心里清楚得很。
可调无人能解之毒,可破天下最烈之毒,能救夏倾鸾的地方,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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