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里的五个人很快出来，他们顺着李承业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海平线上出现数艘船只的帆影，显然朝着这边驶来。

    李承业说：“赶紧拉起锚，升帆。我来掌舵。”他径直来到船头的舵轮处。

    骆子瑜跟着孙家两兄弟一起去拉绞盘起锚，另三人则去升帆，宋卯生则从前桅上直沿绳梯一直攀上了望台。

    很快，帆起船动了。

    李承业又对着骆子瑜高场子喊着：“二弟，快转帆向。风向地火明夷，船往正南乾，帆转风山渐。要快！”

    骆子瑜应诺，余人则不明所以。李承业是用八八六十四卦方位指示风向船向和帆应转的方向。他和骆子瑜都精通易理，六十四卦方位对他们而不过只是基础，然而对于其他人而言，却有如说着天外之语，根本听不懂。

    以前在朱远的船上，朱远也是如此让李承业掌帆的，六十四卦方位也只他二人明白。习惯上人们爱用东南西北来指示方向，但那只能指示八方，而用上六十四卦，便可以表达比较细微的方向变化了。随着朱远行船多年，李承业早已习惯了这种方式去控帆。现在他同样用这种方式来对骆子瑜下令，也是出于习惯。

    骆子瑜虽懂得六十四卦方位，也明白帆应转向何处，却不知如何转，看着帆下数纷繁复杂的绳索，他日无所适从，只得大声回应李承业：“大哥，要怎么拉帆绳？我不会。”

    李承业早已心急如焚，大骂一声：“蠢材！”叫了他身旁的孙肃过去替他稳住舵，然后过来拉帆。骆子瑜趁机记牢了转帆用的那条粗绳。

    骆子瑜还是第一次被李承业骂，心中不悦。想到后面还有官船追来，他也只得忍了。

    吴学延和赵当阳依样画瓢，把后两桅帆转了过来，船如突然受了神力，只听嗖的一声，三帆一齐鼓胀起来，推着船向前飞驰。

    骆子瑜接过李承业手里的帆绳，低声说：“大哥，对不起，我什么都不会。”

    李承业也意识到刚才有些过火，叹了一声说：“慢慢来吧，第一次学控制大船，没那么容易的，熟悉了就好了。”

    骆子瑜问：“如果风向变化，应该怎样转帆呢？”

    李承业把另一根粗绳也交到骆子瑜手里，解释说：“你现在拉的这根绳，控制帆左转，另一根右转。风向变时，我会告诉你如何转向。好在你也懂卦象方位，说起来容易多了。”

    “风向细微的变化呢，还有风大风小变化呢？我是不是要随着绳上的力道来控帆？”骆子瑜想起以前水叔教他的操帆方法。水叔说过，操帆最要紧的是靠感觉，当力道合适时，帆会自动引导人去改变加在帆绳上的力。他不知道在大船上是否也适用。

    李承业不由赞叹一声：“对！是这样的。想不到你也知道不少。不过这是大船，和小船不一样。小船没有舵，全靠帆来掌控方向和平衡，大船不必如此。你大可以把帆绳拴在桅杆上，只有风向发生大的变化时才要重新拉过。不过，如果帆的位置不准确时，舵上就比较吃劲了，而且船体会倾斜，所以一直控制着帆会好一些。”

    “嗯！”骆子瑜应了一声。得到大哥的肯定和赞许，骆子瑜心中升起无限信心，仿佛现在即使剩他一人在船上，也能把船控制得很好。刚才不悦情绪，立刻随风而散。

    李承业回到船舵前，不再像刚才那般紧张了。既然船得以全速前进，他就有足够的信心甩掉官船的追击。

    宋卯生在了望台看盯着官船，兴奋地朝李承业大声喊：“大哥，官船越来越远了！”

    李承业也高声回应他：“好，就这样，继续向前！打海战我没输过，要比速度我更不会输给那些官兵。”

    孙烈凑近骆子瑜问：“刚刚你和李兄都说些什么？什么钱，什么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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