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话未说完,一人已然挑帘进来。
此人四十开外,生得高瘦而健硕,,眉毛浓厚,目光犀利,高鼻梁,薄唇短须。手提双刀,一脸杀气,一进来就直直盯着骆子瑜。
“就是你小子伤了二哥?”那人开口,声若铜钹。看到骆子瑜的面貌后,怔了一下,“你……骆子槐?你还没有死?”
雪滢刚叫了声四叔,眼见他气势不对,正是来寻骆子瑜的,看样子只怕连取他性命的心都有,马上上前一步挡在骆子瑜身前,道:“四叔来此何事?”
来人正是三当家丁悦,田威结义兄弟老四。他昨日刚从海上回来,不知从何处听说骆子瑜伤了二哥,又听说此人正在静水别院王雪滢处,心中恼怒,不多想,提了刀便来寻此人晦气。看到骆子瑜,他也误认为是骆子槐了。仔细一看,冷笑一声:“哼,不是那个死鬼,看相貌八成就是那小子的弟弟。老子当初就看那小子不顺眼,这下可好,又来个不怕死的!”
雪滢伸开双手把骆子瑜护在身后:“四叔有话好好说,干嘛动刀动枪的。”
“滢滢,你让开,不关你事,有人敢在二哥身上动刀,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三头六臂!”
他左手倒转刀柄,右手大刀高抬,直冲过来。看架势,便是要用左手刀柄推开雪滢,右手大刀便向骆子瑜一刀劈下。
“住手!”门外有人大喝,来人正是二当家马述。
喝止声竟然没有起丝毫作用,丁悦脚下片刻未停。
“老四!”又有人大喝,这一声却是大当家田威。李承业和一个侍从掺扶着他,他还没进屋,远远地在外屋就高声喝止了。
两位哥哥的喝止声,依然没能让丁悦有半分停留。
左手刀柄用力一推,王雪滢一声惊叫,被推到一边,撞到桌上,立时昏厥。丁悦右手大刀便向骆子瑜劈了下来。身边那个婢女惊声尖叫,直令人耳鼓生疼。
骆子瑜本能地一闪身,避过了。
丁悦倒是吃惊不小,哪想到骆子瑜能避开。骆子瑜总算是跟着朱应先学过近身搏击的,虽然他一向不情愿学,觉得那是杀人伤人的东西,但时日一久,身手毕竟与普通人不可同日而语,避开这一刀没什么问题。倘是换作骆子槐,此刻定是凶多吉少了。
丁悦一击不中,倒失了再击二次的勇气。毕竟两个哥哥都来了,而且连连喝止。而且他一时鲁莽,把雪滢撞晕了,也让他心里有些发虚。双刀一并,停下了。
田威与马述都进屋来,李承业也同时进来。他们同时为骆子瑜捏把汗,也为骆子瑜成功的闪躲而庆幸。婢女尖叫不已令众人都为之脑涨,再看昏倒在地的雪滢,都是一脸焦急,马述忙去查看雪滢伤势。
田威厉声责问:“老四,你干什么?!”
丁悦自知理亏,也不辩解,双刀一收,夹于腋下,静立一边,一言不发,只恶狠狠地看着骆子瑜,两眼几欲暴出。
田威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是我儿子,你的侄儿,你竟要向你侄儿下毒手?”
丁悦大惊,怔怔地看着骆子瑜,又看看田威,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写在脸上。
田威不再理会他,由李承业掺扶着,探身去看王雪滢,同时吩咐旁边的侍从:“去,把湘湘叫来。一定是她。”
丁悦愣愣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田威见他便心里有火,冲他吼道:“还不滚出去?”
丁悦倏然而去。
马述检查了雪滢的伤势,道:“没事,没什么大碍。放心吧。”然后叫婢女,“来,扶她到床上静养一下就没事了。”
李承业来到骆子瑜身边,关切地问:“没事吧你?刚才真是凶险。”
骆子瑜摇头道:“没事。”然后也帮着扶嫂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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