纬船主和他的水手们转移到了纬船,以他们为掩护,数十名来自黑龙岛和聚风寨的海盗也移往纬船底仓。当一切布置稳妥时,吕宋船也差不多进入两倍射程范围内,在这个距离下,双方都可以看清对面船上的人员。
留守在双方船上的人们便开始演戏了:雪滢号上的“海盗”们开始不停地朝吕宋船方向张望,一个个显得万分紧张,船只也立时起锚转舵,摆出一副准备逃离的样子。而纬船上的“俘虏”们则奋起反抗,有人抢了“海盗”的刀,为自己人松绑,双方开始弓箭攒射,两船之间的连锁绳被斩断,双方不断有人倒下。
当然,远在两射之外的吕宋人,是看不到这些倒下的人究竟有没有中箭,更看不到那些被不断射来射去的“箭矢”其实只是一些绳索绑了细木棍上做成的仿冒品。
当纬船与雪滢号之间的距离也超过一倍射程时,纬船打起了降字旗,一个巨大的降字写在一面帆布上迎风招展,所有人肃立船首,低着头,像是在感激英勇的吕宋人前来解救。
果然,吕宋船分散了。当巡航船队靠近纬船后,两艘船被分配来护送纬船返回港口,另三艘,仍维持着锥形阵,追向雪滢号。
一切正按照骆子瑜的计划进行着。
三艘吕宋船与两艘护送船之间的距离也超过两射之时,雪滢号突然调头了。就在一路追赶着的吕宋船越来越感到追击无望准备放弃时,这突然调头的敌人又引起他们的兴趣。他们几乎要以为,雪滢号是想与他们火拼了,那正中他们下怀,一只海盗船的确是没可能击败三艘吕宋巡航船的,他们肉搏水平很弱,不过他们的炮击水准相当不错。
三艘吕宋船立时朝着不同的方向分散开来,后两船左右转舵,从两翼包抄,中间的主船直行。
当他们围攻的架势刚刚摆好,雪滢号又转向了。突然折向南面的雪滢号,一侧十六门炮全部探出炮口,令岂图从南边包抄的吕宋船压力倍增,而岂图从北面包抄的吕宋船则有种扑空之感。
正当此时,纬船方面突起异变。当两艘护卫船都不自觉地靠近纬船,进入钩舷距离时,那些倒在甲板上的“尸体”突然一个个站起来,而那些满脸诚肯感恩的水手们,却突然变得面目狰狞,抡起了飞钩一道道投射而出,很快把两艘吕宋船都钩住,拉近,拴在一起,跟着铺板,抽刀,一冲而上。一些人直接从帆上挂着绳飞跃上吕宋去。
从纬船的船仓门口,成群的人往外涌,然后在一个满身横肉之人的指挥下,分别往两艘吕宋船上冲去。
吕宋人原来肉搏战力就弱,而在此横生变故之下,一个个吓得魂飞胆丧,当真是全没了斗志,除了抱着头四处乱窜,就是下跪乞命,嘴里带着惊惶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语或是极不纯正的“饶命”二字。
控制住两艘吕宋船后,叶明秀,周兴肃分别登上两船,担任临时指挥,将纬船交还给那老船主冯大洪,一齐转舵,往雪滢号这边救援而来。
海上局势立时变化,抛开纬船不算,也是三对三的局面,在人数和船力上,都是海盗一方占尽优势。
剩余的三艘吕宋战船清楚地看到了这边的变故,军心立时涣散,除了旗舰,处于南北两翼的吕宋战船都意欲撤离战场,北侧那艘,借着顺风,立时就转向了。
处于南侧的吕宋战船就没那么好运,当它开始往北侧的吕宋旗舰靠拢时,已经进入雪滢号射程。
留在雪滢号上由骆子瑜指挥的,是一水的来自黑龙岛的兄弟,他们人手有限,因此开炮时,是三人操纵两门炮,两人轮流装弹,一人专门瞄准。这些负责瞄准的人们,都是炮术高手,像之前与聚风寨海盗对射时曾与骆子瑜合作过的那位名叫郑义彬的,就是一名百发百中的炮击好手。当然,船炮射击想真正的百发百中是不可能的,所谓百发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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