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的,觉得人家妈是个威胁的,也肯定不是安荇而是陈靖扬。
殷少岩拿起酒杯掩饰了一下嘴角忍不住泄露的笑意。
到底是有多担心自己跟着人跑了啊
殷少岩平常自由散漫c想一出是一出习惯了,自然也很难理解陈靖扬那种随便下个棋也能往后推二十步的人的想法。
安荇的所谓威胁,就真的只是字面意义上的威胁。
慈善晚宴重点还是给钱,殷少岩对行情不太了解,好在旁边坐的是魏致,他参考了一下对方的身家跟家世拿捏着写了个数目,保证能不给陈靖扬丢脸,但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肉痛了一下。对殷少岩来说基金运营这种高上大的东西总有些飘渺,比不上“哐当”捐一车尿不湿那样看得见摸得着。但是理智上也明白,光靠几个善人缩衣节食苦哈哈地涸泽而渔,感人是感人了,却不是最终的解决之道。不过付钱的不是自己,殷少岩自然不敢掠人之美,所以用的还是陈靖扬的名义。
席间又和陈靖涵他妈数次眼神交汇,也许是向来缺乏母爱的缘故,殷少岩发现自己看不太懂她的眼神。
但很显然她对自己有些话想说。
殷少岩轻轻叹气,觉得今天也许逃不掉母子相认的狗血戏码了。
果不其然,散场之后殷少岩带着安荇走出酒店院子的大门,就看到一辆漫长得不知道它该怎样转弯的礼车缓缓停在了面前。一个体格高大身着西装的司机从车上下来,彬彬有礼地对殷少岩说:“少爷,夫人想见你一面”
——出身草莽的殷少岩极其不合时宜地“噗”了一下。
司机诧异地抬起头来,殷少岩已经迅速地敛容正色,人五人六地点了点头。
“真去?”安荇轻声问道。
“嗯,迟早。”殷少岩像是地下党接头一样简短地回了一句。
对于陈夫人要找上门来一事,堂兄之前提过一嘴。
殷少岩虽然不想把陈靖涵那短暂的人生想得太糟糕,但结合之前堂兄给的信息,陈靖涵他亲妈挑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应该还真是为了那百分之三的股份。
今天的晚宴他是临时顶包,所以和陈夫人碰面也是个偶然,但就算不在今天,在近期恐怕她也会找上门来。
殷少岩觉得,只要陈靖扬不在身边,自己的智商大概能自发地上升二十个点,应付陈靖涵的妈不知道够不够用。深呼吸了一下,他矮身坐进了车,安荇也跟着坐了进去,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
陈夫人少说也该四十多了,保养得却很好,面颊丰腴,肤色白皙,乌发如云,两人面对面坐着,说是姐弟也不突兀。
“开车。”她吩咐司机道,然后降下了隔板。
殷少岩安静地坐着,并没有问要去哪里。
“女朋友?”陈夫人抬起视线扫了一眼安荇,简洁地问道。
殷少岩注意到陈靖涵的眼睛大概是遗传自母亲。标准的杏眼,虹膜颜色比陈靖扬的要浅淡得多,睁圆了很天真,眯一眯就有种无辜的风情。
——只要本人没有这种自觉那么就是无辜,但若是有自觉,这双眼睛就很有欺诈性。
“生活助理。”殷少岩接着她的话说,谨慎地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反应。
陈夫人笑了笑,上上下下端详了他一番。
殷少岩背后不知道为什么,炸起了一排鸡皮疙瘩,脸上却是八方不动,把陈靖扬学了个十成十。
“你倒是长进了,沉稳不少。”
“死里逃生,也算是脱胎换骨了。”殷少岩说。
这话轻描淡写,但看对方怎么理解。
小学课本里总是有些很让孤儿觉得尴尬的内容。
比如赞美母爱。
殷少岩自己虽然不是被抛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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