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死后的第二
短短一个学期之内,五个学生被杀,元旦那天晚上,从俱乐部逃出的学生中,被踩伤和玻璃划伤的学生也有一百多个。
已经没有人安心读书了,家住本市的学生几乎全回了家,留在校园里的外地学生也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雪片一样的举报信塞满了校长的信箱,一夜之间,好像全校的人都是凶手。每天教师们面对空了一半的教室苦笑,有的干脆就不来上课了。
会议的最后决议是:关闭学校。
决议在省教委那里遭到了否决。主管教育的副省长狠狠地批了校长一顿,还举了若干诸如抗战时期浙江大学冒着日军的轰炸坚持办学的例子。
校长唯有苦笑。他没说自己那个要是再死人就跳楼的承诺。
楼,当然不会跳,这个学期,还要坚持下去。
好在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放假了。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再死人了。
期末仍然需要考试的消息反而让师大的学生们平静下来。对于这个学校里的大多数人来讲,期末考试不及格的威胁要比被那个连环杀手干掉的风险现实得多。自习室里重新挤满了人,学校的教学秩序开始慢慢恢复。就像每一个学期末那样,每个人都嘴里念念有词的奔波于教室和寝室之间。一切平淡如初。
没有再去注意那5个空空的座位。
只有一个人除外。
每天,方木和其他人一样,拿着水杯和书包来到教室,11点半去吃午饭,5点去吃晚饭,10点钟归寝,尽管妈妈一再要求他回家住,他还是以考试复习为由住在了学校。
他常常长时间的盯住一个人看,直到那个人发觉,然后或惊恐或恼怒的用目光和语言表示不满的时候,他才会重新低下头看着面前的书本。随后,又把目光投向下一个人。
他穿梭于各个自习室,图书馆的阅览室,食堂,不厌其烦的盯住每一个在他视线范围内的人。揣测他们的性格,身份,生活习惯,爱好。
疲倦的时候,他就到行政楼的24楼、体育场去坐坐,晚上会在毫无便意的情况下,蹲在宿舍楼三楼西侧的厕所的第一个蹲位。只是,再没有去过俱乐部。
你到底是谁
方木常常在夜里大睁着双眼盯着上铺的床板,睡意和那个问题的答案一样,没有归宿。
黑暗中的一切都仿佛被赋予白天不曾察觉的生命。在每个人梦呓呢喃的时候,它们在窃窃私语。
风吹过树杈干燥、枯裂的声音。
积雪簌簌落地的声音。
夜行者孤独的汽笛声。
水房里老鼠啃啮食物的声音。
走廊里踢踢沓沓的拖鞋声。
如果你们看见了,告诉我,他是谁
王建来找方木。
王建出乎意料的没有在教室苦读,当他探头探脑的在门口出现的时候,方木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嗨。”王建有点生硬的打招呼。
方木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前,点了点头。
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晚饭的时候,方木被一个体育系的学生打了,原因是方木盯着他看了整整20分钟他有着粗壮的上肢。当方木嘴角流着血,满身米饭和菜汤站起来的时候,他甚至没有说话,只是擦干净眼镜,在众目睽睽之下重新坐在桌子前,把饭盆里剩下的饭菜一口口咽下。
性格冲动,粗鲁,头脑简单,而且,在谈恋爱。
不是他。
那个体育系的学生被方木的无动于衷搞懵了,呆呆的站了很久,才拎着印有heokitty的饭盆袋走了。
他等到宿舍里的人都去上自习了,才回到宿舍。他不想被他们看到自己鼻青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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