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才殿中拥抱的两人,担忧的瞅了渊著一眼低声道。
渊著抬起手,淡淡道:“你先退下。”
曼纱华看着渊著站在门口却也不进来,心下愈是着急,便快步向他奔去。
苏鹏僵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失落,眼中忧郁了片刻之后,立马又换上了不羁嬉笑之态。
“著哥哥……你怎么来了?”曼纱华向前拽着渊著的白袍问道。
渊著如玉似的面容难得的凝重,淡淡的,没好气地回她,道:“恰巧路过。”
曼纱华转动着玻璃般的眼珠,瞅着他,依旧是一贯的白袍,依旧是淡薄的神情,可总觉得哪里不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心虚的原因,总觉得有必要和他解释一番。
“著哥哥,方才我和……”
“贵客安好。”苏鹏也快步走来,向着门口的渊著躬身行礼,而后又道:“苏鹏不才,做错了很多事情,如今身在东夏的时日所剩不多,只想好好去道别,然后带着无怨无悔的新生远去了,或许也会停留在某处花鸟嫣然的地方,煮一壶小酒,怀抱美人,与世无争的度过余下一生,所以,今日苏鹏只想要一场两人的道别,这点小小的要求,还望贵客成全。”
苏鹏说罢,整个人俯下了身去,躬身处的面容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下的青石板。
渊著意味深长的看了苏鹏一眼,向远处的喜乐淡淡道:“回宾来殿。”
曼纱华与苏鹏站在门口看着渊著远去,苏鹏转过头来看着她笑道:“还舍不得呢,人都走远了。”
曼纱华收回目光,担忧道:“你说著哥哥是不是生气了……”
“怎么会……”苏鹏停顿片刻,看着面前的她,蓦地笑道:“哈哈……你是不是心虚了?”
“黑羽毛你说什么呢!”曼纱华不乐意的嘟起了嘴,别过脸去。
“怎么连声哥哥都不叫了?”苏鹏伸出手,拉过曼纱华,将她小小的鼻头从上往下刮了遍,苏鹏嬉笑道:“你这个小鬼,肚量如此之小。”
曼纱华将两只手搭在脸上,嘴角勾起,外眼角下拉,做了一个鬼脸道:“不理你了。”说罢扭头就回了殿中。
“喂,我只是开玩笑的……”苏鹏抬脚追去,这个小姑娘脾气倒是见长了。
苏鹏跟着曼纱华左拐右拐,终来到她的书案前,她坐在雕花的红椅子上,桌案上两旁摆放着镂花木架支起的白色绣花灯笼,,左端摆放着墨砚,左端摆放着玉竹架起的笔架,上面挂着大中小号各异的毛笔,桌子正中间平铺着一幅画卷,上面的两人站在应景的大槐树下,似静似动。
他收了眼,只手拿起桌案上的一支毛笔,轻轻的转动着,道:“真的生气了?”
“没有。”曼纱华细细的打量着画中的人,头也不抬,嫣然笑着,反问道:“曼纱华何时这么小气了?”
“呼……”他轻轻吐了一口气道:“那你跑那么快,而且也不叫我哥哥了,以为你说不起玩笑呢。”
曼纱华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一头墨发的苏鹏,噗的一笑,“我装的。”
两人继而大笑,曼纱华突地想起了门口苏鹏对渊著说的一番话,听得是云里雾里,不明他想要表达什么,怎的说了那些话,渊著就离开了呢。
“你这是要去哪?什么道别不道别的?方才我是一句都没听懂。”
听着曼纱华这么问,苏鹏蓦地收住了笑容,幽幽道:“这个……就是,打算这后半辈子不在东夏宫中过了,整日都在空庭院,面对着一群乌鸦有着什么意思?还不如一壶酒一个人去外面逛逛,寻找一些活着的真谛。”
“活着的真谛,黑羽毛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她抬起头天真的看着他,现在她全然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只等着他来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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