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
顾不得那华丽丽溅起的水声,那人只手脚慌乱地在圆桌上寻了茶壶,提壶灌口。
回想起适才的莽撞,实在是……
屏风之外,玄衣人慌不择路,屏风之内,水中人痛苦堪堪。
“唉唷……嘶!”
迟幼钦被那人猛地摔回浴桶,本就旧伤刚愈的腰,竟然“咔!”一声脆响。
这作的什么孽啊!洗个澡都不得安生!
武功高了不起啊!
背着手在自个儿腰上揉搓半晌,感觉有勇气爬出浴桶了,迟幼钦才隔着屏风看向屏风之外那若隐若现,背身坐下的人。看了半晌,见那人依旧一动不动,迟疑半刻,果断咬牙忍疼爬出浴桶,以最快的速度将浴桶边的衣裳套在身上。
揉揉受伤的腰,迟幼钦敛去适才的惊恐慌乱加气愤,才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出屏风。路过那人时,居高临下甩去一记杀光。而后又直接略过,走到内室,取了长巾绞了湿发。
待一切做定,将三千墨丝轻束身后,迟幼钦才又揉着腰走到那圆桌前,扫眼那倒地的圆凳,而后走到一旁的位置坐下。提了那人身前的壶想着给自己倒杯水,抖了两下却发现茶壶已空。置气地将茶壶放回托盘,双手叠放桌前,乘着烛光,打量面前这半夜乱入,适才气盛,这会儿却蔫儿的玄衣男人。
脑中搜索前八百年,后八百年,果断得出结论……
这个人,不认识!
见那人始终没得动作,迟幼钦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语气怒冲冲地朝那人吼去,“你谁啊?!”
那人听闻迟幼钦开口,面色才终于有了三分变化,双眸飘忽地回道,“皇甫懿。”
说罢又恢复了适才的神色,仿若从未开口说话那般。
对着那看着帷幕,半点不转眸光的人,迟幼钦只冷冷甩过去一句话,“我不认识你。”
“嗯。”
“……”
嗯完就完了?还不走?!
尴尬半晌,见那人确实没有走的意思,想想他也没做什么越矩的事,迟幼钦不由得略微放下三分心忧,口头收了两分冷意,沉声问道,“你来找人?”
那人闻言面色竟有些惊诧,却是回答,“嗯,游十七。”
“……”
微眯双眼,盯着这人那一张外里冷酷冰寒,言简意赅,却透着丝丝逼人寒气的男人,犹如黑夜一只举着尾巴的蝎子,静静地,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占着正理儿的迟幼钦可不在乎这个。收回目光,右手两指轻敲桌面,拽拽带着一缕痞说道,“在下便是,阁下有何贵干?”
迟幼钦说罢这话,那自称“皇甫懿“的玄衣男竟沉默大半晌,方才突出两个让迟幼钦险些吐血的字。
“无事。”
无事大半夜跑来偷看姑娘洗澡!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想召唤王尼玛!
不对!
思绪急转,目光再打量一遍身前的人,这人之前好像不知道自己是女的。虚扶鼻梁,迟幼钦又沉声问道,“既无事,阁下又为何深夜造访?”
这次他算是说了一个理由,可这个理由,却是让迟幼钦深深地鄙视了再鄙视!
“讨杯水喝。”
真是个好借口!这魏国男儿除了内急就是讨水喝,还真是……民风淳朴!朴!
一阵无声地鄙视之后,迟幼钦只起身走到屋门前,开了屋门,对着桌前的皇甫懿说道,“既喝了水又无事了,阁下慢走。”
皇甫懿闻言,目光虚抬,看的却不是迟幼钦。愣神半刻,而后起身,淡定从容地出了屋子。
迎着竹风,脚下生风般地出了竹苑。
活活一只亡灵半夜飘……
待那皇甫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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