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竹苑,扫眼院中的几人,迟幼钦只默默感叹这些人的神速!
这才前后多久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在竹苑之中摆上了茶具,在院中的是桌前坐定。缓缓走进庭中,扫眼那桌上的三只茶碗,迟幼钦可不会觉得有自己的份儿,懒得自以为是坐下,只直接从陆宸身后而过,往主屋走去。
擦身而过之时,却是出乎意料地被陆宸挽留。
“十七,本少难得煮一次茶,比你那清水可好喝许多,不尝尝?”
他怎么知道自己不喝茶?!
想归想,这机会都送上来了,干嘛不要。
于是迟幼钦便爽快地在就近座位坐了下去。这才真正看清那桌上的一套茶具,当真是红泥炭炉,孟臣冲罐,玉书壶,若琛杯样样精品。
“宸少好技法。”
陆宸只专注地看着那红泥炭炉之上的紫砂孟臣冲罐,回道,“啧啧……能听到你说句人话真是难得。”
“十七从来都只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不是人的,自然不说人话。”
听得陆宸那一声哑言的嘁笑,迟幼钦没来由心情很不错,也就安安静静看着陆宸用那茶则量茶入罐。
“十七,你与宸是故交?”
“嗯,是故仇。”
“嘁!你有资格么?”
回之以嗤笑,迟幼钦果断忽略掉陆宸,转而对玉笙问道,“你是医公子,玉笙?”
“嗯。”
“果然是人如其玉,比陆宸的名字贴切多了。”
“嗯,十七倒是和皇甫当初说的话一样。”
真是不巧!
顿了一晌儿,迟幼钦又继续诱问道,“十七听闻医公子医术卓群,不知可是真的?”
“嗯。”
真不谦虚。
“你看我顺眼么?”
玉笙闻言一愣,转眸看着双目泛光的迟幼钦,“十七何意?”
“额……是这样的。江湖不是传言,这医公子治病救人的原则不是看那人看不看得顺眼么?”
“十七身有疾?”
“你看看,有么?”
玉笙只打眼迟幼钦一眼,而后说道,“无病无疾。”
“不对,我身子不好,一点都不好!循义,你跟医公子说说,我哪儿不好?”
被迟幼钦点了名,孟循义才猛地回过神来,收回一直放在那孟臣冲罐上的目光,看了一眼依旧背对自己的迟幼钦和一旁正看向自己的玉笙。
是给自己创造机会?
沉默一晌,孟循义才说道,“迟哥内阴外阳,惧水易寒,此乃体寒。另性情易变,性急之时易入魔怔,此乃魂虚。此外,迟哥有眼疾,虽不致盲,但一丈之外的物什,便看不清了。”
机智!
“十七,你有眼疾?”
“是啊……正所谓‘散乱空中千片雪,朦胧物上一重纱。纵逢晴景如看雾,不是春天亦见花。僧说客尘来眼界,医言风眩在肝家’,说的就是在下。”
“好诗!”
“果然是个睁眼瞎!”
有他什么事儿?至于这么拆台么?
皇甫懿这么冰冷的人都端端正正夸了诗,这陆宸就是故意跟自己对着干!
白了一眼陆宸,迟幼钦又转而对着听完之后便一直打量自己的玉笙说道,“呐,我人就在这里,医公子若是不信,要不诊断一二?”
“白术。”
“公子。”
“把脉枕取来。”
接过白术递过来的脉枕,玉笙急不可耐地示意迟幼钦将双手依次隔着,而后便细细诊脉,诊完左手诊右手,诊完右手又再诊左手。渐而渐,面色便更是凝重。
一旁坐着的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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