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心里还想着,这次孙嫔得罪了太子妃,怎么得也能让她遭点罪。没想到,这还不到一天,太子妃就放了她。若是换了得罪太子妃的事别人,哪能这么轻易了事。
“好歹她也是太子妃娘娘抚养长大的,其中的事,”何惠兰缓缓开口,却又轻轻一笑,“哼,没人能说得清。
“这段时间,太孙宫里并不太平,你也安分一些,本宫不想在这个时候惹祸上身。”何惠兰眸色微微一沉,只对冰梅作了警示。
如嫔,真嫔,再到姌嫔,默想着这三人的事情,何惠兰心里似而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什么也没有明白。
这些事里,必然含有不少隐情,但何惠兰想,其中的隐情她若知道的多了,也未必就能对她有所好处。眼下的情势来看,对她来说,却又未必不是对她有利。
只是,越是这种时候,行事就越得小心谨慎。她曾经做过的事,真嫔亦是知情,然而,她却是被太子妃亲自处死,她的事,真嫔未必就没有说。
并且,何惠兰当初就觉得绿如的死,和将陷害孙嫔之罪全部推到绿如身上的事来得太过容易了些。现在想来,只怕其中,亦有太子妃娘娘的刻意处理。
若是太子妃真知道当初陷害孙嫔之事是她所为,如今却没有处置她,只怕其中缘由,也不是她能猜得出。
太子妃身处宫中多年,根本不是她这个初来乍到的人所能应对得了。
“你可知元贵妃的病情现下如何?”何惠兰寻思之下,不禁对冰梅问道。“若是不知,就出去找人打探一下。”
“回娘娘的话,元贵妃的病,奴婢听说,现下并不见好。”冰梅听着何惠兰的问话,立刻便答着。
不见好?何惠兰听着不禁笑了笑。谋害姌嫔的真凶若不能查出,元贵妃这病,只怕就不会好。
何惠兰沉思片刻,不禁看了冰梅一眼,“你准备些上等补品,本宫要亲自去见见元贵妃。”
“是,冰梅这就去准备。”冰梅知晓主子心里是又有注意了,是以,她更是要好生打点好这下面的事,不给主子拖后腿。
只不过,在冰梅离去之后,何惠兰没想到太子妃那边竟遣了人过来。
但凡被太子妃娘娘请去,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事。从刘真禾被带去之后,定罪杖毙,再到孙迎初过去之后,被责罚至冷苑。
然而,何惠兰也清楚,她现在也不能不去。
此时外间天色渐暗,随着太子/宫的宫婢往太子/宫的方向走去,何惠兰心里亦是不免有些紧张。
天色已暗,殿内却并未燃起多少烛火,显得愈发压抑沉着。此时何惠兰走近这太子/宫时,心里愈发没了底。
毕竟,太子妃极有可能是知道她曾经做过的事。如果太子妃当真要处置她,只怕她很可能如刘真禾一样,喘着气来了这里,却是横着被抬出去。
“妾,见过太子妃。”何惠兰心下有些不安,然表面上却是得压制着自己的这些担忧。
“你可知道本宫找你过来是有何事?”太子妃神色平静,淡淡的瞥了何惠兰一眼,只直接这般问道。抬手端起手边的茶杯,太子妃喝了一口热茶,便是将这茶杯又放了回去。
先前太子妃已经处置过一副茶具,而现在的这一套青花瓷,正是宣文帝去年所赐。在太子那里尚未捂热,便又到了太子妃这里。
“妾,不知。”何惠兰的视线在太子妃手上停驻了片刻,然而着实是推断不出太子妃的意图,只得缓缓低下了头,轻声道。
“如嫔芳华正好,却生生被人害了性命。真嫔作茧自缚,白白葬送了自己。姌嫔虽有贵人扶持,却仍逃不过一个‘病’字。惠嫔,你孤身在这后宫之中,无依无靠,想过‘怕’这个字么?”太子妃看着何惠兰,轻轻一笑,不禁对她直接试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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