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将地上的的身体拨了开来,让身体仰身躺着。我是一个成年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尸体身上被颜色包裹着,这是血水和土壤混合后生成的颜色。除了她的脸,我什么都看不见。
这具身体着实让人七上八下了好些时间,脑子里除了:我是不是多出的家庭成员;我是不是女娲生出来的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星星点点、让人心烦的苗头,而想到的这些全都没有论断,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永远都别想弄清楚。
也正是这具身体,让人重整了一次精气神。没用完呢,好要走下去。
坐在地上将伤口包扎好后,站起来将尸体抱出了口子,抱下树去,用清水将尸身洗净,褪去身上的颜色后再来细看,我认为身体的其他部位,总会有着与我们这类人不同的地方。
水中一条似蛇非蛇的东西跐溜一下跳出了水面,落水后又钻进了石块间的缝隙里。这具尸体才刚放进水里,我不得不撇下尸体,站起来走到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站着,这种东西虽小,但招惹不得,它们对人感兴趣,尤其是尸体,刚刚跳出水面之前,一定是闻到了尸体的气味,而这一条的其余同类们,此时全都伏在石块下面,一定满布了整条的河流。
在山涧里的时候,只看到过它们的骨头,那里看起来就是它们的死亡之地。而这里是人的死亡之地,两地只隔着几座延绵在一起的山,生命的距离在这里只有如此远而已。
山涧中没有它们行动的踪迹,我记得在山涧的河床中,青砖下铺作的是水泥砖,水泥砖是最不容易被这种东西钻进去的,这倒不是因为水泥砖比别的砖要坚固,而是由于距今时间不长的缘故。
这些似蛇非蛇的东西钻回来出来没多久,就像那晚见到的一样,裹挟着尸体离开了原地,将尸体向巨洞中退去。黑洞如同一张极力大张的嘴,再次开始了藏污纳垢,配合着这些东西的一举一动。
这个时刻不是结束的时刻,而是刚刚开始,偏偏在此时此地。
为什么说刚刚开始?缘由只在于一点,这一点是刚刚发生的,不是看见的,而是想到的。
这个缘由是在回想起来的山涧里,那是河床下的砖块铺作,那里的铺作不正常。青石砖下的砖块,铺的竟是水泥砖,这个故意而为之的行为,还是被我发觉到了。
而这样做的目的也非常的明了,我结合了眼下的河床一起来看,眼下的这段河床,上层是水泥砖,下层是青砖,这也是掩盖,和山涧里一样,将本末倒置了,本末倒置的对象是起点和终点!
对的!没错!就是这样,水泥砖难道比青砖的年代还要久远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河床上被人用砖块按照自己的意思掩饰了一番。
那么起点和终点的重新定位,也就要本末倒置了,山涧里不是终点,而终点就在这里。
这让人想起了挂坠里的那一副画在纸片上的线路图,四叔其实直接画出了终点——这里。我无需进到巨洞里,山涧跟四叔传达与我的意思也毫无关联,跟本不用去洞中,在山涧里耗费如此多的时间。
而脚下这处地面之所在,我不仅在白天呆过,甚至还过了黑夜,我一点事都没有。而我一定遇到过什么,最后化险为夷了,我认为就是这种似蛇非蛇的东西。
可另一方面,四叔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看见这些东西吗。我可是领教过了它们,除了行为怪异之外,没什么特别之处了。而我与它们的接触,是一场生死之战,也是一场交底之战。
那么就不是这些似蛇非蛇的东西,而是别的事物,至今还未发现到。
或者永远都见不到了,我记得,误导我入洞的人是女孩,是她的误导让我认了死理。误导不是没有目的的,等我进去了,她将本该见到的事物按照自己的意思,让我永远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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