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再三,张建业还是把张献忠中箭身亡的消息告诉了陈皇后,因为,在黄龙洞的这些人中,只有张建业最适合当这个递话人。
出乎张建业的预料,陈皇后听了这个噩耗,并没有嚎啕大哭,反而显得很平静,她默默起身,朝着张献忠阵亡所在地的方向,拜了三拜,静默多时。
羿紫云轻轻扶起陈皇后,劝慰道:“皇后节哀!保重玉体要紧。”
张建业吩咐下去,全军戴孝,送大西皇帝升天。
看陈皇后情绪还算稳定,张建业、汪兆麟一左一右展开了游说,中心话题只有一个:请陈皇后代替张皇帝,速登皇帝位,招揽大西余部,以仙人界为中心,攻打附近的州城府县,以期早日恢复大西往日的辉煌。
一听要让自己当女皇帝,陈皇后说什么也不答应。陈皇后说,我一介女流,怎么能做皇帝呢?张建业劝道,唐代有武则天称帝,有此先例,咱们不算出格。但陈皇后说什么也不答应。最后,还是汪兆麟聪明,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不登皇帝位,先登主位,奉陈皇后为大西之主。
这下,陈皇后勉强点了头。同时,陈皇后也发了话,诸般事宜,就由皇叔和丞相共同主持吧,我一介女流,怎懂政务和军事?
慢慢的,蓉城突围出来的以及散落各地的大西余部,纷纷聚拢到仙人界,人数达到了三千多人。人一多,人吃马喂成了大问题,把汪兆麟愁得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秦五牛到了仙人界。一听“秦五牛”三字,汪兆麟浑身一激灵。秦五牛护送宝船南下,汪兆麟是极少的知情者之一。秦五牛身负运银重任,怎么突然到了这里?想着想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汪兆麟心头。
果然,一见陈皇后,秦五牛“噗通”一声跪伏在地,嚎啕大哭,连连自责:“臣有罪,臣对不起皇上和皇后,臣对不起大西呀。”
汪兆麟一听这话,一抖楼手,心道:完了,完了完了。肯定是宝船出事了。
秦五牛将江口之战一五一十地叙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眼看无法逃出生天,只好下令凿船自沉了。
直到这个时候,张建业才知道,敢情自己的侄儿皇帝还布了这么一局棋。张建业顿时对死去的张献忠不满起来:侄儿呀,我的大西皇上,这么大的事,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托付给外人了呢?你连你的亲叔叔都信不过吗?这下好,十几船的金银财宝全都沉了江了。开始,张建业有一点点看笑话的心理,但转瞬间,脑子里便全是沮丧和懊悔了。
秦五牛官拜大西将军,虽然因为年轻没有封侯,但他是张献忠一手带出来的,一直是张献忠的心腹爱将,所以,陈皇后、张建业、汪兆麟都不好在江口沉银这件事上埋怨他。
汪兆麟问道:“秦将军,船中夹带金银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秦五牛道:“连我在内,一共十个人,有两人一直跟在我身边,其余八个人分布在船队里,在这场水战中,可能有的人已经阵亡了。即便执行我的军令沉船的人,也不一定知道船上夹带了金银。”
“没有人被俘吗?”张建业冷冷地道。
“有。”秦五牛看出来了,老侯爷对自己很是不满,毕竟是你秦五牛把人家老张家的家当给弄丢了,事已至此,只好老老实实地道,“沉船后,我在距离嘉州五十里的一个小村子隐藏了起来,派武悠然秘密潜入嘉州城内,解决俘虏问题。”秦五牛顿了顿,又颇为自得地道,“我还派了我的心腹石头悄悄跟踪了武悠然。”
“武悠然?”张建业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人?”
当着陈皇后的面,汪兆麟脸上现出很不自然的神色:“武悠然就是宫女灵儿,表面上她是伺候皇上的宫女,实际上,她是皇上的贴身女护卫。”
陈皇后、张建业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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