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成喜欢骑着养的健壮的马在林中打猎。他喜欢把猎物的肉挂在围墙石屋下风干，那味道实在好极了。

    这一天他手里提着两只肥硕的野鸡回来，回到他的石屋去，可他远远就看见石屋的院子里有一个人影。

    高玉成目光动了一下。

    高玉成断定这里是极为偏僻的地方，

    因为自从在这里最少快三个月了。除了麋鹿，野猪等，三个月不曾遇见到一个人。

    高玉成的心在动。三个月了他本以为这是一个新的世界，一个除了自己的无人世界，可是现在一个瘦小的人影在院子里。

    原来自己还是生活在这个世界。

    人影瘦手在高举着，想要勾到悬在石屋下风干的鹿肉。

    瘦小的人影，一连几次都不成功，忽的定定身子用尽全力一跳，啪的一大块鹿肉随着人影跌落地上。

    “想要吃肉我可以帮你拿。”这是高玉成三个月来第一次说话。声音有点干涩和嘶哑。

    人影急忙回头。目光交接。

    高玉成看清了这个瘦小的人影。黑黑的脸，凌乱的头发，遮盖着脸，分不清男女，与泥土一般差，干瘦的手指塞满污垢。

    啪的一声，手中的鹿肉落地，啊的一声，瘦小的人影缩了缩手，扔下鹿肉，急忙跳开跑远了。

    高玉成才明白，有的人正在为填饱肚子而发愁，与之一比他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

    那瘦小的人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这实在算不上是房子，只能算是一个洞，很深的洞。

    洞里有的气味。

    阴暗潮湿。

    只剩半拉的草席。草席上躺着一个人已经奄奄一息。

    瘦小的身影跪立在席边哭泣。

    高玉成走进来时，那瘦小的身影露出惊恐的目光。

    “不要怕。”

    高玉成已把一碗煮熟的肉汤递到了面前。

    “快吃吧！”

    一股肉香味瞬间充满了洞里。

    瘦小的人张口“啊”了一声，

    目光中充满着感激之情。

    高玉成微微一笑，目光同样充满柔情，示意快些吃。

    瘦小人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一碗肉汤，深深的闻了闻，然后扶起躺在席上的人，把肉汤送到他的嘴里。

    席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缓缓的睁开眼睛。

    “阿懿，这是哪哪里来的肉汤？”

    瘦小的人又啊了一声。

    席子的人转动灰蒙的眼睛。他心里已明白。

    “谢谢！”

    高玉成也终于了解了情况。

    这席子上躺着的风烛残年老人，是一名猎人，这瘦小的人叫阿懿是他的孙女，打小就是哑巴，父母早逝。现在她唯一的亲人也快离开她了。

    高玉成心里莫名的一酸。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太多的苦痛？

    是不是每个人都在承受这样的苦痛？

    生老病死，世事变化。

    幸福就像月亮，缺月太多，圆月的时候总是太少。

    阿懿在流泪。虽然她不会说话，不太明白世事。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流泪，可眼泪忽然从心里到眼眶流出。

    老人眼中同样有了泪。泪光同样的晶莹。

    高玉成明白老人眼泪的含义。

    这是一种希望，是一种寄托。

    老人对后辈亲人的希望和寄托。

    老人一只手拉着阿懿一只手紧握着高玉成的手。

    老人的泪在一点点流下，灰灰的目光一点点合上。

    老人的泪是不是已流尽？

    一座新坟，埋没了一切。

    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