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们是想用一招‘狸猫换太子’来保住《罗汉图》?”周唐看了看修远,又望了望白须老僧,试探性地出口问到。但他一想到修远的仿作与真迹间的差别,若是被耿青德随身带来的鉴赏家辨出真伪,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考虑到这些,周唐并不认为此计可行。
听到周唐的发问后,修远并没有做出回答,而是盯着此时嘴唇正在点动的白须老僧,分辨着他要讲出的话。几息过后,白须老僧闭合上嘴唇,望向了两张桌上的那十幅《罗汉图》,修远向他点了点头后转向周唐持单掌于胸前恭敬地说到:“周唐小友,师祖他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应允。”
周唐听到修远的话后,急忙抱拳向白须老僧施礼回敬道:“师祖高僧言重了,晚辈我此次跟随修远大师前来为的就是助栖贤寺留住《罗汉图》,有什么可以尽到力的,还望师祖直言吩咐,晚辈定会义不容辞,全力以赴。”
听到周唐的心意后,白须老僧始终保持静若止水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欣慰,他将目光再次投向了周唐的两只手。
“欲假丹青手,以解悬心愁。”
修远轻呼一句法号后,对周唐讲出了刚才自己从师祖那里得到的这句话语。
“这......”周唐听到修远复述出来的白须老僧的话后,露出一副难为的表情。难怪白须老僧一直盯着自己的双手,他早看出来了周唐那双手是一副丹青妙笔手,精通画艺,并且高出修远不止一筹。所以他才会有求于周唐,说出那句“欲假丹青手”的请词。然而周唐虽然听出了他们要让自己帮忙摹画的意思,心中对此却感到无能为力。修远摹作两百幅《罗汉图》花了十年时间,如今耿青德和日本人三天后就要来栖贤寺取画,自己就算手中握有一支神笔,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内摹出两百幅画作。想到这儿,周唐遗憾地摇了摇头。
修远看出了周唐难为的表情,知道他心中所担心的问题。修远急忙解释到:“师祖的意思并不是让你在三天之内摹出两百幅《罗汉图》,而是让你只绘其中的一幅。到时候索画之人前来取图时,必会带着一名古物鉴赏师前来验画。只要他着重鉴赏的第一幅画作能够掩过其眼目让他信以为真,那样一来,因为时间的问题,他对于之后的这些摹作也只会草草了事。所以还请你在这三天时间内做出一幅足以令鉴赏师深信不疑的精品摹作出来,以此遮其眼目,护真宝之周全。”
周唐听到修远的话后,这才长叹一口气,放下心来。三日时间虽然紧张,但要做一幅《罗汉图》的高仿精品来说也不是不无可能。恰好在来时的火车上,周唐从徐教授那里学到了许多关于古画的绘作技法和窍门,不论是勾形还是调彩,和之前自己的绘画技术相比,如今的他都会事半功倍。“时间虽然短暂,但若是奋力一搏一幅精品仿作应该不成问题,我会在第三日晚上之前绘好罗汉图,再用一晚上的时间做旧,若来的不是北京潘家园,天津沈阳道或是济州府金銮街的那些大师级别的鉴赏师们,我都有信心让他们辨不出任何破绽,信以为真。”
“好,那就再好不过了,师祖果然眼光奇佳,没有看错人。说实话,当时我看到师祖眼中的这个计划后,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三日之内,怎么可能会有人能绘出比我精心仿作的罗汉图品相更高的摹作出来呢?听了你的话,我就放心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楼下准备材料,这三天就辛苦你了。你就在这阁楼之上绘画,我会在下面给你护法。”修远听到周唐真能在三日内作出摹作,兴奋不已地感叹完后,拉着周唐就往楼下走去。
周唐回过头去望向依旧坐在蒲团之上的白须老僧,他回想起修远刚才所讲的话,听修远的意思是白须老僧在之前用唇语给方丈他们作吩咐的时候,就已经用瞳语向修远表明了刚才的这个计划,修远当时露出的愁苦的表情并不是因为白须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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