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见那夏木只是呆呆傻傻的望着那一处,良久,都再不出一言一语,
原本立于旁侧,凝神听着其嘴中之语的小狐狸萧陌,此刻,不由颇有些等不及了
要知道,那宫女夏木此番嘴中吐出的疯癫之语,分明便与那美人姐姐惊马坠崖而死之事有关,
且听着这宫女的口气,只怕,那口口声声悔极痛极的江沐烟江贵妃娘娘也并没有她嘴中说的这般清白,反而,只怕竟是与此番这阴毒害人之事,有着丝丝缕缕c不可斩断的联系。
可如今,
眼瞧着这神志不清c已然癫狂,全然不知自己究竟所云为何的夏木,已然是疯言疯语地吐露出了些许蛛丝马迹,为那幕后之人的肮脏之事扯出了一丝半缕的些微痕迹来,
且除此之外,更是眼见着,她便要全无意识地吐出那最为关键性的几句只言片语来,
却不曾想,
这宫女夏木也不知是突然发了什么疯,见着了什么古怪东西,竟是骤然间,就此生生住了口,止了声,再不吐露一字半句来。
如今,这宫女夏木已然说了这般多,眼看着事情已然到了这般地步,又怎能临门一脚c功亏一篑?
美人姐姐之死眼看便要水落石出,眼看便要真相大白c公之于众,眼见着,就能为她鸣冤叫屈,惩处那深隐幕后的罪魁祸首,使其以命抵命c血债血偿!又怎能在此停下c踌躇不前?
如此,自己又怎能甘心!
思及至此,那萧陌不由重重地一捏拳,心中可谓甚是不甘,
随即,便只眸光凌厉,薄唇紧抿,朝着那还在呆呆愣愣望着那一处,迟迟不言一语的夏木,字字句句,锋锐如刀,出声逼问道:
“说啊!”
“呵怎么便不说了?你倒是给我说个清楚,皇后娘娘究竟为何要过来找你们?又为何偏偏要找你们偿命?你们暗地里都做了些什么卑鄙龌龊之事,又是怎么生生害死她的?”
他闭了闭眼,勉强按捺下自己翻涌起伏的情绪,又接着冷声开口道,
“还有!那隐在阴诡暗处,指使你做这般恶毒之事的幕后之人,又究竟是谁?别在此闭着嘴装傻充愣,都给我一五一十地,仔仔细细说个清楚!”
闻得那小狐狸萧陌这般咄咄逼人c冷寒凌厉的句句逼问,
原本呆愣望着前方c怔然不语的夏木,此刻不由骇得猛然打了一个哆嗦,浑身颤栗不止。
被这般凌厉逼人的语气骇到,她本是下意识地想要出声回答,将此中真相说出来,
可话还未说出口,
却见戴着那一支翠钿寒梅簪的宫女,此刻,忽地抬手轻抚了抚自己发鬓之间的那一支翠钿寒梅簪,而后,只就此微不可见地,朝着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来
于是乎,那原本已然到了嘴边的话语,便只能不得不就此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不,
不能说
她哆嗦颤栗着,强行抿紧了自己的嘴巴,
原本涣散不明c全然癫狂的眼眸里,此刻,终是稍稍地,涌现出些许清醒理智来——
不能说,不能说啊!
要是真说出来,不仅仅是自己的爹娘,弟弟妹妹们,甚至于,连身边所有来往密切的亲人朋友,全都会无一例外地,尽数失了性命的!
娘娘,贵妃娘娘她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这么多年来,自己跟在娘娘身边这么久,她是个怎样的人,又是怎样一个可怖而不容丝毫忤逆的存在,自己简直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故而,不,不能说,死都不能说
她死死地抿紧了唇,眸中神色几番剧烈翻涌,似是挣扎,似是迷惘,似是惊惶不安,又似是,满目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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