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这句话后,他知道了这句话的含义。
“这是,我的最后一个愿望。”
佛雷卡乳白色的身躯上迸裂出无数暗红色的裂缝,在不详的火光中,灰色的烟雾伴随着无数由喷涌的鲜血化成的触须从她体内渗出,化做无数纤细的丝带缠绕在她和seers周围,然后以迅速凝结成了一团如水晶般清澈的黏液。
在那团黏液中,某种彩虹色的光斑开始浮现在seers周围。
在佛雷卡怀中的seers也开始作出反应。那令人作呕的体组织开始抖动,无数细小的肉团从seers表面分离出去,在她周围旋转飞舞,排列成双螺旋队形的它们逐渐凝聚,融合成一片片薄薄的花瓣,在旋转中缓缓合拢。在那些薄薄的花瓣内侧,是脉动着的丝绒状组织,闪耀着白热的光芒。
以可怕的速度和无法言述的方式,seers开始吸收佛雷卡的身体。
艾德加已经连惊叫都无法做到了。他只能看着,看着她雪白的身体被笼罩在那闪烁着幽灵般光芒的体组织中,看着seers那异形的卷须与触手如叶脉一般渗入她光洁的肌肤下,看着那美丽的形体如何被变形、瓦解、吸收、同化。
这是在最恐怖的噩梦中也不会出现的恐怖与疯狂,但却无数次出现在艾德加的噩梦中,无数次都将他在恐惧中惊起。
佛雷卡低下头去,微笑着,把面颊轻轻贴在怀中那正在吸收自己肉体的异类表面,沉浸在幸福之中。
她的面容安详而圣洁,洋溢着发自灵魂深处的幸福与爱意。她微笑着,用正在失去形态的双手将seers紧紧地搂在怀里,用尽一切力量将seers搂在怀里,她爱怜地抚摩着那团令人作呕的的烂肉,温柔地亲吻着那恐怖得无法形容的异类。将圣母般的爱意倾注于那个非人的异类。
乳白色的修长身躯在幽灵般朦胧的花瓣与血管中抽搐着,蠕动的细线在她的皮肤下穿行,光滑的肌肤与那翻腾着的异类生物组织融为一体,暗红色的肿瘤伴随着裂缝在她整个身体表面生成,从那里面伸展出纤细的触须,与seers的神经网络状结构纠缠融合,然后同化。修长的肢体迅速变形、膨胀,变得如同长满疖子的触手。而她则努力配合着,让seers的体组织能够更快地吸收自己的身体。
她身上的裂缝开始蠕动,然后打开。大大小小如同白色蠕虫般的东西从裂缝中源源不断地跃出,在那紧紧缠绕在一起的人和异类周围的虚无中游弋。当一条足有香蕉大小的蠕虫拖拽着长长的纤毛掠过冷冻槽表面时,艾德加看到了它的头部。
在那蠕虫的头部,是佛雷卡自己的脸。
它们纷纷钻入seers周围的神经节网络中,然后迅速被其吸收,融合,变成一粒粒半透明的珍珠。
每一颗珍珠上,都生长着一张佛雷卡的美丽面容。
花瓣完全合拢了。
就在这时,艾德加突然感到一种怪异的触感,好象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头骨。
然后他立刻就意识到了:那是seers。
seers将注意力投向了自己身上。
因为在他明确意识到这一点以前,seers已经将一支无形的注射器轻轻戳进了他的脑子。
艾德加无法形容那到底是什么。用任何人类的语言都无法形容和描述,存在的仅仅是对过程本身的记忆。那是一种完全陌生的东西,却又被巧妙地翻译成人类可以理解的形式。它翻滚着钻进他的大脑,渗入思维每一个角落。无形的铁锤敲打着每一个神经元,在清脆的敲击声中,那些东西像钉子一样被钉进了他的记忆。
知识。
海量的知识
来自seers的知识。
几乎撑破了他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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