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傅延年喝住了傅清欢,明晃晃的剑尖顶着杜理的脖子,锋锐的剑尖微微一动就轻巧的在杜理脖子上划破一道,鲜艳的血珠立马渗了出来。
傅延年攥着傅清欢握剑的手,向后抽回剑,攥着傅清欢的腕微一用力,长剑“咣当”掉在地上,反出一道月光。
傅清欢的脑子发空,攥在手腕上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把她皓腕上箍出一道青紫都浑然不知。
“清欢,你的手怎么那么凉?”傅延年皱了皱眉头,放轻了攥着傅清欢手腕的力道,“清欢,清欢。”
月光下发髻散乱的傅清欢微微喘着气,刷白的脸色,清澈的眸中焦距涣散。
血,也是那片血,跪在曹苛的书房门口跪了三天三夜,却突然得知了傅延年已经被斩首的消息,说不清那时候是惊骇是惧怕,却是一定想着无论如何要去见爹爹最后一面,连滚带爬的冲到了法场。
围在法场周围的人已经陆续散了,身穿大红的刽子手擦拭着砍刀上的鲜血,断头台下是一滩刺目的鲜红。
“敢问大哥,刚才处死的是谁?”
那刽子手横她一眼,“犯上作乱的傅延年,前一品大将军,想看他被砍头你可来晚了!”
她的世界顿时崩塌,只剩下刽子手那面带不屑的话,她如同游魂恍恍惚惚回了傅府,入府就是柳欣语哀戚怜悯的望向她,见了柳欣语那哀戚神情,她竟然像得到支撑和依靠一样,一把将柳欣语抱住哭得昏天地暗。
到现在她还清楚记得柳欣语当时那神情,那是畅快的,得意的,那轻轻拍打在自己背上的白皙手指更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
傅清欢的眼神瞬间活了过来,那掺杂着狠和复仇的眼神让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骨子一凉,可当傅延年定神再看去,发现刚才那瞬间让他骨子发冷的感觉已经烟消云散,如同错觉。
“爹爹,你还好吧!”傅清欢低头咳了一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赶紧上前去扶着傅延年,凑着月光看向傅延年的后腰,一身棕色粗布的袍子,只能看到他的腰背上如同水迹一样湿了掌心一片,傅清欢摸上去却是黏黏的。
傅延年摆摆手,豪情万丈的吹嘘道,“这算什么?想当年你爹我纵马沙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留下的疤比吃过的饭都多!”
傅清欢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得得,你厉害怎么随便一个村民就把你撂倒了?”
“胡扯!除了流点血你爹我好好的。”傅延年立刻吹胡子瞪眼,那故作的生气看起来竟然有些另类的可爱。
微喘了两口气,傅延年才望向一旁瘫坐在地的杜理,“小铭,你为什么要杀我?”
刚才那一捅是用尽他全身的力气,虽然因为他反应迅速立马绷紧肌肉让簪子不能进去太深,也瞬间卸了点力,估计他这老命真就交待在这儿了。
小铭?傅清欢瞬间竖起耳朵,不解的望向一旁脸色依然苍白,却有了淡淡愧疚之色的杜村长,又看看因为失血脸色有些苍白的傅延年。
这时候杜理也从死亡的惊恐中回过神来,他用一种仇恨而复杂的眼神深深凝望着傅延年,伸手一抹脖子,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哈哈哈,你还记得我叫小铭!傅延年……傅延年!你真好!”凄怆的笑声带着压抑多年的悲苦,如同失去伴侣的孤狼发出的嘶鸣之声。
“那你还记得那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晴小姐的?怎么答应的…啊?你说了要保护她一辈子,让她一辈子不受一点委屈!傅延年…傅大老爷!现在这就是你给晴小姐的幸福?幸福?”杜理状若疯癫,高昂的语调和咄咄逼人的语气让傅清欢忍不住向傅延年身后藏了藏,脑子却急速转了起来。
晴小姐?杜家庄?这疯子口中的晴小姐应该说的就是娘吧!傅清欢出生时丧母,对母亲的记忆除了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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