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得更低了,双手紧张地纠着裙摆。
不久,一名男子结束面试走了出来。萧娉帆再次不安地推了推眼镜,深深叹了口气,低垂着头进入了面试办公室。
“萧娉帆?”人事部经理平和地笑着问道。
萧娉帆微微点头。
“坐吧。”人事部经理示意萧娉帆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后,看着她的个人简历,继续念着:“萧娉帆,20岁,今年刚毕业。专业,东西方音乐发展史。应聘职位,古典音乐版块评论员。”
经理说着,抬头看了看萧娉帆。萧娉帆低垂着脑袋,双手紧张地纠在一起。经理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还有什么特长么?”
萧娉帆不作声,只摇摇头。
“你为什么想进入我们杂志社工作呢?”
萧娉帆依旧像个检查地板卫生的大妈般死盯着地板,以弱如细蚊般的声音说道:“我……我要赚钱。”
“你看过我们出版的杂志么?”
“看过。”萧娉帆终于抬起头,昂首挺胸,肯定地回答道:
经理看到萧娉帆终于肯抬头看他,松了口气,问道:“那你对我们出版的杂志都有什么看法?”
萧娉帆愣了一下。不久,她又再次垮下肩膀,目光调中回地板砖上:“没……没有。”
经理无奈地抽了张面纸,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后,抱歉地说道:“萧小姐,面试结束。很谢谢你来参加我们的面试,但很抱歉,我想你暂时还无法胜任版块评论员的工作。希望你继续努力……”
萧娉帆失望地从写字楼走出来后,撑着伞在街上晃荡。
毕业以来的三个月里,她共寄出了几百封个人简历,面试了九十九份工作,但没有一个成功。今天《爱乐》杂志社通知的面试,对她来说,就好比一个饿了多天的人好不容易发现了一片面包。她虽然早已预料面试成功的机会很小,但心里还会抱着一丝丝小小的希望。但现在,面包飞走了。她心里那小小的希望之火也被生生掐灭,心情低落非常。
回想起这二十年来,她一直都平平凡凡,没有亮丽的外貌,也没有没有显赫的家世。虽然相比同龄人,她也算略为聪颖,能够提前两年毕业。但所学的专业太过生僻,加上她特别怕生,导致她至今仍没能找到工作。
工作啊工作,我要如何找到你呢?萧娉帆心里默默地低叹道。
“嗖!”一辆汽车急驰而来。萧娉帆急忙向墙角一跳。
“哗!”汽车嚣张地碾过地上一滩雨水,把萧娉帆从头到脚溅了个透。
“真没道德!”萧娉帆朝汽车挥挥拳头,低声咒骂了一句,靠在路边,掏出纸巾,对着路旁的玻璃橱窗擦拭起来。
玻璃上,倒映出萧娉帆的身影:土黄色的套裙湿漉漉的耷拉在身上,头发上、脸颊上满是污水,一身狼狈。
萧娉帆的动作渐渐放缓,停了下来。她的目光,呆呆地停留在橱窗玻璃上那狼狈女人的身上。
“土里土气,穿得像个土豆似的……”她突然回想起方才在杂志社里人们小声的议论,声音低吟盘旋,连绵不绝。
冰凉的屈辱感,沿着脊背,满满攀爬上她的脑门。
土里土气、土里土气……
声音渐渐高昂,宛如一阵阵苍蝇的嗡鸣,不断在她耳中回响。
顷刻间,嗡鸣化为一把利刃,一刀划开了她脑海中深锁的记忆。
不觉间,萧娉帆一脸苍白,双唇微颤。身体紧贴着橱窗,无助地滑落。脑部彻痛,从那血淋淋的伤口挣脱而出的,是十六岁那一晚,那个如屈辱、无助、茫然的自己。
那一晚,她用颤抖的双手,把情书递到那仰慕已久的学长面前。学长接过情书,却把它撕得粉碎,冷言道:“就你这土里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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