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泪轻流,佳人静坐笑满怀,一室静悄悄,无声无息,大红喜字,大红帐幔,大红锦衣,女人一生最幸福的时候莫过于此,嫁与如意郎君。
梅儿双手交握在膝上,锦帕紧紧的拿在手中,绣鸳鸯戏水的大红盖头垂下来,盖住了一室暖昧,微抬眼,唇带笑,正看见头上垂下的盖头的一端,手中汗涔涔,心中紧张不已,怦怦直跳,片刻未停。
一身红色喜袍的上官宣,缓缓走进,喜娘丫鬟们鱼贯而入,手端喜秤果盘,面上皆是笑容满面,上官宣瞧着静坐在床沿的梅儿,整个人都陷在红色之中一般,烛影照耀之下,周身带着淡淡的光晕。
转身轻拿喜秤,缓缓的伸至盖头边缘,轻轻一挑,将其挑至娥眉之上,又一带,便落入手中,将其都放入喜娘所拿的盘中。
上官宣拉过梅儿的手,轻坐在一旁,相视一笑,喜娘走过来,屈膝半跪,伸手将他们的衣服的边角系在一起,脆声说道:“祝二位新人永结同心。”说罢,起身退后,又一人端了两杯酒上前,递至他们面前,道:“请新人喝过交杯酒,从此长长久久。”
闻此言,浅笑的脸上通红,伸手去拿酒杯,恰巧上官宣也伸手去拿,不经意间触及,温润的手指轻触,心中一热,差点缩回手去,却在看见上官宣坦然自若的面容之后,又定了几分,红影动,瞬又想起今日乃是她大喜的日子,竟还变得这般娇羞,镇定的拿过酒杯,转眼瞧他,手弯过他的手臂,四目相对,娇笑嫣然,一低头,却又触到了他的额头,心中低低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喜娘接过杯子,转身,一群人鱼贯而出,细细簌簌的衣袂声,细碎的脚步声,瞬即消失难闻,房内只剩一对新人,一室红烛摇曳,静谧无语,这般静谧之下,梅儿竟能闻见自己怦怦乱跳的心,竟是觉得有些惶然不安,低垂着头,双手交握着,裙上那凤翩舞的姿态映入眼帘,活生生的欲冲将而出。
上官宣面上虽极坦然,一片祥和安静之色,心内却是乱如麻,紧张得手也不由得握紧了几分,轻瞧着满脸绯红的梅儿,木纳未开口,良久,放轻声唤了一句:“梅儿。”
闻声,抬头,转眼瞧过去,见他正看着她,竟又越发的紧张起来,守在他身边这些年,日日虽相见,亲如一家,心中却带着一个结,一个隐隐作痛的结,失望之时暗想结会不会越来越紧,紧得打成死结,今日看来,原来心结却已慢慢解开,消失不见。
温柔带笑的瞧他,红唇微开,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从今日开始,他们便如衣服上的这个结一般连在一起了,满心甜蜜荡漾。
上官宣一手拉过她的手,轻柔的握在手中,一手揽过她,梅儿轻靠在他肩上,心中轻轻一叹,几个时辰下来,他已感精疲历尽,有种恍惚的感觉,直到现在才真切的感觉得到,今日成亲的是他。
忆起师父临终前之说,他此生所娶之女人并非他所爱之人,现在看来,师父所料一点都未错,可师父又哪能料到,他所娶之人实乃他喜欢之人?此生有她陪伴已然足够,何必强求其它!
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心思亦坚定了几分,命定如此,何不坦然接受,现在亦没有什么不好,梅儿是个好女子,他亦习惯有她在身边陪伴照料,忍不住柔声说了句:“得此红颜足矣。”
彼此相隔如此之近,连呼吸之声亦能闻见,此话一出,梅儿的心越发的乱,竟忍不住轻声一叹,缓缓抬起头来,瞧着他:“能听见你这句话也不枉我对你痴心一片,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明白你的心思,旁人不解,我心中却是明白得很,听见这话,我欢喜得很,只觉你是放下了那份心思,亦是宽慰极了。”
上官宣微愣,笑意凝在脸上,张张嘴欲吐心中之话,梅儿一伸手,堵住了他的嘴,轻摇头:“你不必多说,我自明白,我亦不会怨你什么,此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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