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阎王爷都要休息的日子,当然没人肯在大年三十动手术,再加上手术有风险,家属们更是争执不下。顾初早就过了倦怠劲,坐在顾启珉办公室的沙发上,手抱着一个热水杯,满脑子全都是手术方案。筱笑笑坐在她的对面,支着头,想了半晌后问顾初,“你是主张手术”
顾初点头。
筱笑笑看向站在窗边的顾启珉,顾启珉闻言后转过身看着顾初,“要动第二次手术首先要抑制病人的并发症,方案虽好,但稍有差池病人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所以我才反对进行全麻手术。”顾初道,“必须要保持病人的清醒。”
“这会增加危险性。”
“但如果不这么做,病人可能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顾初与顾启珉争执起来。
筱笑笑轻叹了一声,“现在的问题是,病人家属并不想动这个手术,毕竟手术的风险太大。”
“不动手术就只有一种结局,等死。”顾初一晚上没睡,情绪有点燥,“但凡能有一点希望当然要去争取,我就不明白他们有什么好犹豫的。”
“别这么说,病人家属肯定也很危险,而且今天还是过年。”筱笑笑拍了拍她的手。
顾初不说话了。
顾启珉看了看时间,转头对顾初说,“我们院方的态度是建议手术,但决定权还在病人家属身上,顾初,你回去休息吧。”
顾初点点头,她主要参与方案讨论的工作,上台手术都要靠顾启珉和筱笑笑,对此,她已经做完了要做的工作。回了寝室,才发现手机上有不少未接来电,顾思打了两通,其余的全都是陆北辰打来的。
马上给陆北辰回拨,那头迟迟不接,顾初倍感奇怪,又打了几通还是如此,她便给顾思回了电话。顾思没什么大事,就是问她几点能回琼州,顾初心里一边想着陆北辰的事一边又念着那个病患,迟疑了半天告知大概会到晚上了。
换了衣服,回了老洋房。
进门之前想着要再给陆北辰打几通电话才行,有可能他是案子没办完回不来了又或者他已经在回上海的路上了过年回家的行李都整理好了,如果他真的回不来,她也只能先回琼州。
岂料她刚进玄关,就瞧见了立在客厅那只黑色皮质的行李箱
懵怔片刻,心口似有烟火炸开,喜悦纷呈。
关好门,快步进了客厅,只见沙发扶手上随意搭了男人的羊呢大衣,茶几上扔着手表和车钥匙,都是陆北辰的。心飞快地掀动,兴奋取代了一路上的倦怠和烦躁。进了更衣室,有他换下来的上衣和长裤,浴室里还有氤氲余热
她飞快窜到卧室,一推门,动作就下意识放轻了。
卧室里很暗,厚厚的窗帘遮住了窗外的雪景。走廊的光偏移了些钻进了卧室,交织着室内的暗光浮动。她一眼看见了他,躺在上,阖着眼,像是睡着了。
外面因下了雪很冷,房间里却异常温暖静谧,又充塞着男人身上的气息,那淡淡的来苏味,是她熟悉留恋的。顾初蹑脚上前,轻轻坐在了边。
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回来了,自然而然地回了老洋房这里,冲了澡,换了家居裤,在这张上熟睡。他的头发还未干,就这么睡着了,许是他太累了,否则依他睡眠尚浅的习惯早就听见客厅的手机响了。
上次走的时候,他说最晚不过春节。现在,他在年三十这天回来了,是不是意味着案子已经完结了
家里有他在总是好的,就好像,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考虑了。
顾初轻轻靠近他,小鸟依人地偎在他胸膛上。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匀深长,健硕的胸肌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描绘着他结实肌理的轮廓,忍不住傻笑。以前他睡觉是有穿上衣习惯的,现在倒好,上身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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