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节 不共戴天(第2/4页)  帝国的觉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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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典上,那个人都坐在那里和自己一同接受百官的朝拜。不,应该说,他才是帝国真正的主人,而朱姓皇室,不过是维持王朝体面的木偶而已。“其实,这对皇室来说也许是件好事,”万历依稀记得听人这样说过,“再不会有人觊觎朱家的国祚……”他心中一时五味横陈,自己也说不清该是什么心情。

    “宣――各国使臣进殿!”皇帝猛地一惊,这才从忧思中回过神来。他抬起头,正看到一名朝鲜王族服饰的青年男子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走进大殿。毫无疑问,一位王储。朝鲜总是把他们的王储以正旦贺使的身份第一次介绍给帝国。一个带着几分疲惫的低沉嗓音在皇帝脑海中响起,记忆的碎片如走马灯般连环闪过,朱翊钧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少年时代,张先生坐在一张黄杨木圈椅上,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教导年幼的皇帝从政治文件中读出隐含的信息。

    使者的进殿顺序暗示了藩属国的价值――亲密度、忠诚度、地缘关系以及国力强弱。朱翊钧对自己无声地说道。在帝国的十三个藩属国中,朝鲜……等等,十三?还是十五?皇帝有点拿不准这些渐发陌生的数字,突然间一阵失落涌上心头,他疲惫地向椅背上一靠,无精打采地眯缝起眼睛。

    朝鲜正旦贺使、宣祖次子李珲已经结束致辞退到大殿一旁,刚满束发之龄的他以最恭敬的姿势尽可能挺胸肃立,希望能给宗主国留下一个好印象。尽管没能见到帝国首相是个不小的遗憾,李珲自认方才的表现还是无可挑剔的。他稍稍放松心情,有些自豪甚至骄傲地看着依次进殿的藩国使臣。作为唯一得到华夏文明承认的“知礼乐之国”、同时也是帝国最忠实的追随者,朝鲜得以独居诸蕃之首。汉城贡单上最重要的两项进献――兵员和宫女――正是这一特权地位的具体表现。

    藩国使臣们按照尊卑次序依次进殿。礼官手端的玉盘中一卷卷的礼单堆得老高:暹罗进献的白象、宝石、珊瑚;占城奉贡的犀角、象牙、昆仑奴;真腊土产的胡椒、苏木、沉香……各国竞献珍奇方物,仿佛在争相表明对帝国的忠诚。

    “注意到了吗?今年正旦藩国贺使来得特别多,礼物也格外丰厚。”于庆丰以仅能耳闻的声音对慕容信光说道:“就说暹罗,循例应该三年一贡,可他们的使者去年才来过,贡礼也比去年多了一半。”

    “也许是因为我们在南天竺的胜利。”慕容信光压低声音答道:“这不算什么,人们总是乐于站在胜利者一边。不过说实话,这些贡物大多是供内府所用的奢侈品,赏赐和回礼却要从礼部预算中支出,要是能够省下这的议事日程早已排满,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就交给议政院讨论决定吧。”

    “我没意见。”于庆丰耸耸肩,把目光移向刚走进大殿还没来得及掩饰那一脸晦气的满剌加使臣。“我们自己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只要其他人不反对的话,就交给那帮精力充沛的议员们去争论吧。”

    是夜,奴尔干都司,忽儿海河流域,某秘密营地。

    “我已经说上一百遍了!”哈达部首领猛骨孛罗把嚼了半晌的羊骨重重地扔进篝火堆中,反手抹去嘴角的油花。“靠近边墙的每一座村庄都在遭受明人的不断进攻!必须集合所有的部众,抵御他们新的攻势!否则……呸!如果这种情形延续下去,还得不到任何援助的话,我倒是宁愿向明人投降了!”

    “受到攻击的部族可不止哈达一个,猛骨孛罗。”叶赫部首领布斋粗声粗气地回答道,他猛地抽出匕首从烤羊架上剐下一条吱吱冒油的羊腿,毫不客气地在猛骨孛罗身边坐了下来。“各部族的兵力毕竟有限,不可能专门保护你哈达一家。”

    “就是说啦,”一个声音从后面不远处传来,“你的想法根本无济于事。只要明人设立在开原的骑兵营存在一日,他们就随时可以越过边墙前来劫掠,让我们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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