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和马吉必恭必敬地站在司徒雷的床塌边,赔着笑脸敷衍屋子里的访客们,心里已经是叫苦连天,但脸上可不敢露出半分不耐烦来。
自打他们在宁府住下之后,就没断过访客。宁老太太共有八个儿子六个女儿,嫁出去的不算,娶进门的更多,三姑六婆济济一堂,偏偏又都是好奇心十足的,都抢着要来见识一下老太太多年不来往的外孙儿,这么多的人,光陪他们聊天都能把口水给聊干了。
而且还都是不好怠慢了的主儿,不是这位舅爷就是那房姨母,夫人小姐老爷少爷表姨外甥……有几位恐怕算上几年都搞不清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福和马吉虽然在少当家的面前说话随意,但终究身份低了,当然也得跟他们低声下气的。这么几天下来,让他们觉得情愿到外边征战杀敌快马颠簸,也比在这里呆着要省心省力。
司徒雷在里屋一直闭着眼昏睡不醒,其他几位爷又都出去找小东西去了,只好由他们两个已经醒了,先是长吁了口气,但随即又把心提了起来,犹豫着该怎么把这坏消息告诉大哥去,因此走进院子,到了大哥门口就顿住了。
其他几位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也都沉默下来驻足不前。正踟躇的时候,却忽然听见司徒雷招呼了一声:“怎么不进来?”
原来司徒雷已经到了门口——他又怎么在床上躺得住呢。既然是聪明人,又见到各人脸上的神情,用不着开口问就知道结果了。一而再地只有失望,如今的心情也只好用无无奈来形容了。轻轻叹了一声,掩饰起内心的失落与酸涩,他说,“都累了一整天了,要么就去休息着,到明天再说吧。”
可他越是这么口气淡淡的,越是让司徒云不好受。在他心目当中始终敬重大哥如亲生大哥一样,并不因为他已经把当家的金牌交给了自己而改变,再加上明白大哥对小东西感情深,因而一天找不到小东西,他就觉得自己一天亏欠了大哥的情,大哥如果骂他几句也就罢了,偏偏就是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让他何颜以对。
况且小东西今天找不到,明天或许就能回来,但大哥呢?二十年兄弟情份随时都会面临生死诀别,怎么不叫人肝肠寸断,要是让大哥还带了天大的遗憾辞世,他又情何以堪!
因此他摇头:“我还不想休息,得把今天这事理个头绪出来,终要让小东西平安回来为止。”
“不错!”旁边的吕鸣铁皱起眉头,“今晚的事透着蹊跷,明明小东西是在那里了,又怎么会突然被调了包?是该仔细琢磨一下,那间妓院里到底有什么古怪,小东西又落在谁的手里了。”
妓院!司徒雷一听见这个就觉得心里发紧,冰清玉洁的人儿流落到那种地方,不及时救出来的话后果堪忧啊!把人都让进屋来坐了,然后他问,“到底怎么回事?”
吕鸣铁说:“我们都没有料错,那叫黑二的恶棍确实是把小东西卖到了妓院,于是我们就特意到这种地方打听,好在宁府势力大人头熟,很快就确定只有琴韵楼里新近买了个姑娘。”
“于是我们就直奔琴韵楼去了。”宁府公子接着说,“那里的老鸨儿是出名的泼辣角色,我怕她不肯爽快交人,反而暗地里捣鬼,就和吕兄讲好了,假装要重金买个生嫩的雏儿,骗老鸨儿许诺了下来,等到晚上见到小东西本人了,再和老鸨儿翻脸,直到我们再去琴韵楼时,一切都还算顺利,但老鸨儿把我们领到了那间屋子之后,才发现在我们到之前就已经出了意外状况,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小东西,而是个被点了穴道的小丫鬟。”
“看老鸨儿那脸色,她应该不知内情。”吕鸣铁说,“也就是说,有人先下手把小东西掉包了。”
司徒云愁眉不展:“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又安的什么心。或者就是我们后来发现的屋,“其实我对那妓院抱有怀疑,总觉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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