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之后,医出了书房,来到偏厅。她刚进来,长安君上前急切问道:“怎么样?”
医没有回答,问主人:“你们是同胞兄妹?”对此她心有疑惑。
子桁点头:“冰儿是真有病还是体质虚弱?”
医沉吟一下:“先开方子吧。”
前几个医师都只说静养,不提开方服药,医突然要开方,他们以为病人病重,两人都不再提问,凝神看女侍医在锦帛上书写药方:和气一片、清心三钱、顺意五分、无忧少虑十两,常乐,多多易善。
写完后,医把方子递给子桁道:“病人脉象强数,夜寐不安,气血不顺,乃抑郁情志所伤,水不涵木。”依五行而论,肝为木,肾为水,肝肾不调,即为水不涵木,“好在令妹症状尚轻,只须注意调养,不可过于忧思,否则……病情可能会转重。”
原来还是心病,子桁松了口气,长安君却没听懂,追问:“如何调养?可要人参、茯苓进补?”
医摇头道:“人参一类补品万万不可用。冰儿表寒内热,药补不如食补。我看黍米性温,熬粥进服,正合调解。”她刚才一进书房,就觉得炭火烧的过旺,估计女孩畏寒,必不肯多在户外走动,因此又叮嘱道,“寒冬病走四肢,要让她多出来活动散心,终日幽于温室中,来春易得寒症。”医不知姬冰除畏寒少动外,也因自由被限,不能随便出府。她还怕与子桁遇见,连府中也少走动。
子桁早发现无论室内多热,握冰儿手时只觉冰凉,见医在短短时间内就对症下药,暗自庆幸请她过来。只是对侍医建议颇感到为难:他不能让冰儿再回西院,而东院却都是自己侍卫,男女有别,女孩不便随意走动,当然,他更不想放冰儿出府散心,惟恐多生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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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君亲自送医出来。上车后她没令车夫赶车,隔着侧窗问长安君:“你费了半天口舌请我来,只因和那富商是好友?”刚才见到商人妹妹的绝世姿容,医就断定长安君另有企图。
长安君被突然质问,愣了一下,答道:“是……我们在回邯郸路上偶然遇到,一路结伴行来,交了朋友。”
医想起宫中往事,竟难得一笑,瞬间如春回大地,冰雪消融:“我还记得,你小时侯很爱哭闹,每次只要年轻的宫女来哄。宫女越是美貌,你越是好哄……奇怪的是,若换了岁数大些的奶娘或是宦者,总也哄不好……”
长安君大窘,因医身份特殊,不好发作,只装糊涂道:“堂姐说笑了,这事我可记不起。”他十岁前一直随母后居于赵宫,至少十年前的旧事,况且医分明隐射自己好色,便是记的儿时旧事,他也只说忘了。
医敛起笑容道:“昔日太后对你期望有加,听说如今大王亦有器重之意,可不能再象临淄时一样胡闹。”
长安君诺诺,也不知医听过什么传闻,赶紧澄清眼前事实,心虚道:“我并未见过这家女眷,其妹媸妍美丑一概不知,堂姐不要误会。”
“很美!”见长安君不打自招,医冷然一笑道,“我一见之下犹为震惊,何况是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或许我多管闲事了,但……其美殊异,人皆有争心,她却将满十七仍未许嫁,恐怕别有隐情。”
长安君赶紧答道:“她兄长终日经商忙碌,忽略此事也很正常……”他突然心中一动,“堂姐说冰儿将满十七?不知何时的生辰?”
“再有两日吧。”医不悦。长安君急切问生辰,必是想送礼献殷勤,“你的心思我一清二楚。”
长安君大喜道:“多谢堂姐。这病是不是还要复诊?”见医摇头,长安君央求她,“不敢劳动堂姐大驾,只求再来一两趟,看在我母后面上,成全了小弟。”长安君早想求她从中捎带信息,争取早日与楚女私会。
听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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