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桁命人去查女侍医身份,收到密报后极为震惊。万万没想到那女子竟是信陵君新娶的赵女?
谁知刚刚收好密报,子桁又接到长安君的一封请柬,上面写明连请女眷,过府一聚。他顿时大怒,怀疑姬冰与赵氏贵族串通一气,密谋逃跑。王姬可会泄露他的身份?
盛怒下,子桁没作细想,马上赶到西院,屏开所有下人,只剩冰儿一人。
将请柬扔到案几上,子桁斥责道:“我再三许诺,你还想逃跑?!”最恨背叛,他怒火难抑。
“你……”被秦国公子的愤怒表情骇住,姬冰以为送玉佩一事泄露,误会请柬为信陵君所下,她不作解释,沉默被视作承认。
“亏你们周室自诩礼仪!身为王姬,更易男装、与人共骑、到处抛头露面……还出美人计招惹是非……”他越说越气,“不知自重!”
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样指责,姬冰一时惊住,泪水缓缓流下,许久才呜咽道:“你终于说出真心话?”明知是敌非友,却轻信子桁的许诺,她伤心欲绝。
子桁见冰儿神色痛苦,渐渐冷静下来:若王姬和赵氏贵族串通逃跑,长安君为何被推落水?女侍医为何将信件交出?岂非弄巧成拙?
但想到明天的宴请,子桁冷冷道:“明天我派人送你去咸阳!”在这终会惹出事端,不如先送王姬回国,交由周王、周后看管。
姬冰误会了,恼他无情,负气道:“我死也不去!”她顺手从头上取下玉簪,长发飘然而下,作势自戳,但动作并不迅速。
子桁却反应极快,猛地上前握住她右腕,夺下玉簪后扔到一边:“几句气话,何至于此?”他顺势抱住冰儿,防她再拾玉簪。
其实王姬不是真心寻死,没有再挣扎去拾簪。
见她漆黑长发及地,光可鉴人,子桁情不自禁抚弄秀发,语气缓和:“不想见你父母?”
秦国公子刚才言语轻慢,现在举止无礼,冰儿别过脸去,冷然不发一言。
子桁心中一动:“不去也行……只要你不觉得的委屈,我们在邯郸完婚。”
闻言姬冰大惊失色,挣脱道:“你……你当我什么人?”也许秦国公子早萌生此意,今日不过借题发挥?她脸色苍白。
子桁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轻轻托起冰儿泪痕满面的脸,惹人怜惜,不过她眼神里充满疑惧与敌视。
见子桁得寸进尺,姬冰躲开他的手,怒斥道:“你娶敌国之女,不怕惹亡国之祸?夏伐有施,有施人献妹喜;商伐有苏,有苏人献妲己,吴王伐越,越人献西施……”她语速越来越快,心跳也越来越快。
不等姬冰一一列举完,子桁接道:“好象漏了一个……周王伐有褒,有褒人献褒姒?”王姬偏偏略过周幽王和褒后,大概因周室先人,不敢辱及。
子桁语气略带嘲讽:“各国史书少有记载女人事迹,除非惑言媚行的红颜祸水,反而有机会被载于史册。”
其实女色亡国之说根本无稽之谈:君王昏庸好色,偏听偏信,皆因缺乏自制,与后宫女子何干?
王姬情急之下,想出这种不伦不类的借口,令子桁大为好笑,存心逗弄,附耳低声道:“我并不介意……看你如何惑言媚行……祸国殃民……”但听到女孩的心跳,他呼吸也急促起来。
秦国公子脸上莫明的笑比怒容更可怕,手心传来的热,仿佛可以融化她,姬冰突然乖巧应道:“我……我还是去咸阳好了。”路上总有机会逃跑,但眼前无路可逃。
王姬幡然转变态度,子桁反倒犹豫一会,慢慢放开她,但仍将长发继续绕于指间,若有所思。
姬冰小心翼翼道:“收拾行李,总要两三天吧……能不能……放开我……的头发?”她十分恼羞,却尽量不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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