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因为大雪,邯郸城里冷冷清清,行人稀少。一行人冒雪来到一座偏僻民宅外。其中一身材魁梧的大汉去叩门,他天生神力,门被震得嗡嗡作响。许久才有人来开。
开门者一见来人,面色震惊,就要关上,大汉轻轻用手一抵,他再也推不动,所有人陆续都进来了。开门者惊地转身跑进去,想给主人报信,被大汉像老鹰抓小鸡一把提起。这大汉体格很骠悍,壮如铁塔,力气更是惊人。
一身披大麾的男子忙喝止道:“朱亥,不得无礼,放下他。”
大汉当即松手,开门者摔倒在地,吓得不敢乱动。大汉高声道:“快去禀告你家主人,我们君侯到了,让他出来迎接!”
信陵君见开门者仍然不敢动弹,和颜悦色道:“晋将军在不在?烦请通禀,魏无忌特来求见。”
他话音刚落,屋里突然涌出来十来个人,中间一人正是晋毅,他黑沉着脸,皮笑肉不笑:“不必通禀了!君侯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能找到这里?”他紧张不已,故作镇定,“请进!”
信陵君拱手道:“多谢。”朱亥见对方人人手持亮晃晃的兵器,君侯却熟视无睹,忙低声道:“君侯,不可……”
晋毅冷笑道:“怎么?怕了吗?”他加重语气讥讽,“原来窃符救赵的信陵君,胆量也不过如此。”
信陵君平静道:“朱亥,你跟我进去,其他人都留在外面。”
朱亥不愿主人孤身犯险,但从大梁一直追随信陵君到邯郸,对主人忠心耿耿,言听计从。
见信陵君从容气度,落座后目不斜视,全然不惧自己的手下全副武装,晋毅不由暗自佩服。不知信陵君此来何意?可知自己此来目的?他心存侥幸。
谁知信陵君开口便道:“本君此来,一为合纵之会,二为向晋将军赔罪。”
晋毅咳嗽一声:“赔罪?君侯这是何意?”
信陵君接过一旁仆从奉上的茶水,神态自若地喝了一口,旁边朱亥脸色着急,生怕茶中有毒。
信陵君放下茶杯:“听说大王派晋将军担任这次合纵之会的正使,但将军在此隐姓埋名,想必对魏无忌有所不满,故此回避?”
晋毅当即心中大骂姬大夫,除他之外,不可能再有别人告密。事已至此,信陵君自投罗网,反正今日不能放过他,晋毅索性说开:“不错!我杀父之仇未报,绝不和仇人共席!”
信陵君目光炯炯,突然道:“好,快意恩仇!”他解下佩剑,放于案上,“当日晋老将军无罪而死,魏无忌愿以性命赔罪,但是有一个请求……”
晋毅为他的举动震惊:“什么请求?”
“请将军给我时间,完成合纵大业,魏无忌愿意自刎于晋老将军墓前。”
“完成合纵大业?但不知君侯要用多久?”
信陵君叹气:“至少……十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晋毅一阵狂笑,“哈哈……凭你一句空话,让我再等十年?人生才有多少个十年?”他恨不得今日亲手取下仇人首级,如何等得?
“周朝覆灭,九鼎迁走,秦人扫除君臣名分障碍,”信陵君愤然道,“他们公然挑衅,无非想试探我中原各国的态度,若列国联合起来,秦人立刻会退守本土,若六国不闻不问,秦人必会加快蚕食六国的步伐……三晋首当其冲……晋老将军在天之灵,绝不愿意看到后世子孙受蛮夷之国的奴役!”
三晋地处中原,自视文化正统,向来鄙视与犬戎、南蛮民族混杂而居的秦人,认为其国民习俗野蛮。
晋毅沉默片刻道:“成就合纵大业,难道非信陵君莫属?我不信,少了你一人,六国就不能联合?”
信陵君言辞激荡:“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就算魏无忌一介山野莽夫,也宁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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